具——简单来说,有术式或者咒力的工具都能称之为咒具。
这把妖刀看起来就不同寻常,其上的红雾仿佛会呼吸一般有规律的晃动,似乎是感觉到什么,红雾晃动的更加剧烈了。
诅咒师眼中的掠夺之意更甚。
黑泽阵知道散兵为什么会将妖刀扔给自己了。
散兵早就知道盘星教还有援兵,而他作为长官,自然不能让两个下属闲着什么也不干,现在就是黑泽阵表现的时候了。
鱼冢什么也没得到,他看向散兵,得到后者的耸肩:“如果黑泽被妖刀侵蚀了意识,你可以去抢过来。”当然抢不抢得到就不一定了。
听得清楚的黑泽阵握住妖刀将之从地面拔出,看向诅咒师,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必然不会让长官失望!”
不被妖刀控制的黑泽阵看不见咒灵,可惜这些诅咒师全是人类,即使手段花样百出,也难以赢过手持妖刀的黑泽阵。
赤红色的雾气随着黑泽阵的每一次挥臂在人群中蔓延,咒具被拦腰坎断的声音和划破皮肉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三点血滴甩到了黑泽阵留有乌青的脸上,他气势一沉,眼底闪过狂乱的情绪。
……
夏油杰曾经与五条悟是同年级的同学,甚至可以用好兄弟来称呼两人的关系,曾经的他想保护全人类,如今的他是被全咒术界通缉的特级诅咒师。
有时他会想起五条悟当初放走自己时候的样子,然而自己为了大义所做下的一切,包括杀掉自己亲身父母的暴行都已经无法回头,他只能在面前这条狭窄艰涩没有退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终止的那一日。
他今天外出是为了捕捉一个能够制造死亡幻境的特级咒灵。这只咒灵形状如开在章鱼身上的彼岸花,红色鲜艳的彼岸花花瓣挤满了章鱼触手的吸盘中,密密麻麻的枯瘦手臂从花蕊中间伸出来在空气中抓探,气味诡异的在浓郁花香与腐烂之间徘徊。
见到特级咒灵的第一眼,夏油杰就被动陷入了死亡幻境,在十秒内见证了自己的数十次死亡,他只要有一次信任了眼前的幻境,就会深陷幻境之中,现实中花瓣内的手臂就会将他抓进触手内部,和咒灵融为一体。
即使挣脱了幻境这只咒灵也十分难杀。它脱胎于人类对死亡和黄泉的恐惧,以美丽代表亡魂的彼岸花和象征恐惧混乱的章鱼为表象,介乎于虚与实之间。其他人想要来消灭它定然要花费一番功夫,而夏油杰需要将咒灵打败,在它逃跑前将之降服只会更难。
为了找出这只彼岸花咒灵的切确位置,他耗费了数百只一级咒灵。
若是往常,这种难缠的特级咒灵肯定会落到五条悟的手上,甚至在他降服的半途被五条悟截胡,然而现在五条悟不得不受制于咒术界上层找什么东西,以至于夏油杰这段时间也异常忙碌——忙着吸收咒灵。
彼岸花咒灵化为的咒灵玉同样难吃,他压抑住干呕的反应,以至于眼角都因为刺激溢出泪光。
即使从学生时代就这样吞吃咒灵,时至今日他仍然受不了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天已经快亮了。
夏油杰随意拐进了最近的旅店,店家完全不敢拒绝这个身穿五条袈裟,扎着半丸子头的高大男人。
夏油杰正洗澡的时候,收到了山森打来的电话,电话接通的一秒后,邪肆优雅的少年声音响起:
“盘星教教主,晚上好。”
山森当然不敢当着散兵的面打电话,他战战兢兢的看着握着手机,唇角微勾的少年,只觉人生无望。
夏油杰眉梢微挑,手机稍微偏离了耳朵,确认了一眼来电显示上的“山森”二字。
电话那头的少年并不介意他的沉默,也不在意这头淋浴的哗哗水声,数着什么:“一、二……十三、十四……你的二十三个诅咒师属下都败给了我的普通人属下呢。”
现在他口中的普通人属下黑泽阵正脊背挺直地双膝跪在地上,头后仰,长而直的白发拌着鲜血散乱在背后垂到地面,无意识的望着集会厅的顶端,鱼冢正在他身边试图唤醒他。
集会厅的地面上,围绕黑泽阵为中心倒了一地的诅咒师,他们大部分都还没死,不过此时也顶多留有一口气在。被妖刀彻底操控的黑泽阵失去意识,总是循着间隙想要攻击散兵,奈何完全不是对手。
此时妖刀横躺在散兵所坐的蒲团之前,饮过鲜血之后,上面的红雾更加赤烈,也更加不甘。
哗哗水声停了。
夏油杰走出浴室,站到落地窗前,隔着黎明前青白色的天空望向盘星教的方向。
电话里传来对方规律的呼吸声,不急躁,不轻缓,也不常人。
夏油杰细长的双眼微眯:“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呼吸声很刻意。”
电话那端在他话落的那一刻陷入了漫长的安静之中,这一次连呼吸声也不可闻了。
夏油杰嗤嗤低笑起来,继而转变成大笑:“没有人的心跳是绝对规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