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楹舒和纪疏景是在第四节课上课铃声响之前进的教室。
他们进教室时,杨惜容正站起身,准备去器材室看看纪疏景的情况。
看见两人一起进来,她忽然反应过来:那个有钥匙的人就是乔楹舒。
好像有些奇怪。
杨惜容再想那时候纪疏景对自己说的话,总觉得其中似乎带了点故意将她支使开的意味。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还是受那份对纪疏景的喜欢的影响,甩甩脑袋,强行将这些异样抛在了脑后。
喜欢这种感情总是会蒙蔽人的眼睛的,尤其是少年时的情窦初开,更会让人将喜欢的人往所有好的方面想。
在她的心里,纪疏景就不会做不好的事情。
就算某些举动有什么不太得当的地方,也会在意识里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抹去。
这种喜欢,更是在纪疏景打开器材室的门,将她从漆黑环境解救出来的时候,发酵到了最高点。
曾经暂时掩盖下来的感情,又死灰复燃。
可杨惜容那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段死灰复燃的喜欢持续的时间那么短。
才考完一场考试,就生出了些隔阂。
后面更是一点点减少,坚持了都不到半个月,就完全熄灭了。
那次便是彻彻底底地熄灭,连带着初到新学校看到熟人的好感,全都消失不见,更没有半点死灰复燃的机会。
考试是在他们两人刚回来就开始的。
学校上午课程是一节早自习和五节课,其中课是四节正课加一节自习课,体育课上完,就剩后面的两节课。
语文老师占了自习课,一百分钟的时间,不写作文,语文还是能够考完的。
考完试,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杨惜容转头,询问了纪疏景的情况。
这时候乔楹舒才知道,这个源头竟然还是从她这儿开始的。
听杨惜容说那人说将她关在里面是徐芳泱想要泄愤,她就明白其中应该有一些自己的原因。
这些天里,乔楹舒已经在调查中获得了很多徐芳泱欺负同学的证据,也被她全部送到了校长的办公室里。
据她得到的消息,学校已经在对徐芳泱进行劝退处理了。
上午的事情,应该是垂死挣扎的报复。
乔楹舒琢磨了一会儿,让人将这件事连同着最近的证据一起又送到了校长那。
这么来一下,徐芳泱本来还能挣扎几天的时间又要被缩短了。
乔楹舒将事情处理结果告诉杨惜容,她忽然就感觉今天受的罪不算什么了。
徐芳泱能有应得的惩罚,早些离开学校,就是她最想看到的事情。
杨惜容开心极了,也确定纪疏景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想如往常一样,拉着乔楹舒一起去食堂吃饭。
她的手才搭在乔楹舒的身上,旁边忽然就传来一道咳嗽声。
都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是谁,乔楹舒就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走到纪疏景的身边,关心地询问: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注意力被纪疏景完全牵引,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松了手后杨惜容骤然黯淡的神色。
乔楹舒的关心换了目标。
有人喜有人悲。
杨惜容心中忽然十分别扭。
她是喜欢纪疏景的,可在看到乔楹舒离开自己选择纪疏景之后,又控制止不住地升起一点嫉妒的心思。
‘这是不对的。’
杨惜容对自己说。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紧密,亲近信任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不用说纪疏景才因为自己被关在那儿好一会儿,自己怎么可以嫉妒他呢。
她强行说服自己,让脸上不要流露出明显的酸味,善解人意地说道:
“没关系,那今天我自己去吧,我还可以帮你们一起把午饭带回去。纪疏景在那个黑屋子待了那么久,心理不舒服也是很正常的。”
话说完,杨惜容又觉得有些不对。
他让自己离开的时候,明明并不像很不舒服的时候。
隔着门听到的声音也很正常,还不如自己刚被关进去时那么慌张慌张。
为什么不过是一会儿没有看见,他就变了那么多?
像是那一小段被关着的时间,给他造成了很严重很严重的心理阴影一样。
严重到身边不能离人,严重到一定要乔楹舒在他身边才有安全感。
如果他是真的害怕“小黑屋”,为什么刚被关着的时候,不让自己陪在旁边。
身边有人难道不会缓解一些害怕的情绪吗?
他的话与行为表现好像有了些矛盾的地方。
杨惜容不敢再继续深想,总觉得越想会纪疏景的形象会在心里想得越差。
她将那些想法暂停在中间,又一次强行说服自己。
‘可以了,就这样吧。’
‘也许其中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呢。怎么说都是他将自己从那儿救出来的,自己不能不识好人心。’
她站起来,准备带上饭盒帮两人打饭,乔楹舒及时拦下了她。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