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对殷姑娘的感情,是应该存在的吗?
燕泽面上看着平静,心中却是如卷来的浪潮一般,心潮汹涌,一波又一波。
手还因为刚才的剧痛在半空中无声颤抖,他却已然想不起身体上的疼痛。
他思绪混乱,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最后,还是落在了这份感情的结果。
其他暂且不论,殷姑娘愿意跟着魔尊离开人界,到魔族来生活,足以看清她对缪离的感情有多浓厚。
听闻,这么多天里,尽管魔尊有事未出现,他们的婚礼也始终都在筹备中。
殷琇语来这儿时,偶尔谈起一些琐事时对于魔尊的依恋,也能察觉到他们感情的深厚。
自己喜欢殷姑娘,那又如何,感情不对等,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燕泽越想,心里越发沉重低落。
心情正低迷时,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
“叩叩叩。”
缪离都没有回头,伸手一挥,房间门被打开。
燕泽也不由将目光转移了过来,一抬眼,就看见魔将走进来,向缪离呈上来一盏琉璃盏。
“魔尊,血已经取好。”
方才还无比恼怒的缪离,面上表情瞬间恢复正常。
更确切地说,他的脸上应该是一种漠然的情绪。
因为他知道,燕泽再怎么觊觎小鱼,也注定没有成功的机会。
那恼怒的情绪,自然也是没有必要的。
缪离接过那盏琉璃盏。
透明的盏中,已经盛了些鲜红的血液。
这琉璃盏是用了特殊法子的,倒入的血液短时间内都能保证最新鲜的状态,也能最好地激发出效果来。
缪离端着琉璃盏,一步步靠近燕泽的方位。
在他凝视的目光中,从虚空中凭空抽出一柄匕首,匕首像是生了意识一般,直接飞到了燕泽的手臂前。
它挑开他手臂外层的衣袖,在那绷紧的手臂上,找准青色的脉络,狠狠刺了下去。
“唔。”
燕泽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吟。
紧接着,他就看着自己的血液化为一条长长的红线,流入了那杯盛着不知道谁的血液的盏中。
血液渐渐融合,诡异地沸腾,缩小,最后凝聚成了一颗不起眼的拇指大小的血珠。
缪离又取出一只与琉璃盏样式相似的小药瓶,打开瓶塞,眨眼间,那血珠就飞入了药瓶,被保存了起来。
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已经达成。
缪离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魔将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等他走后,那魔将立刻从随身的香囊中取出一个药瓶,熟练地倒出一颗药丸放在桌上。
“这个吃了,可以治疗手上的伤。”
燕泽有些没有弄明白缪离今晚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开始进来就是嘲讽,没有与他说任何重要的事情;
后面更是就坐着那儿干等着,要不是发现桌上殷琇语做的那些小玩意儿……
提起这个,燕泽想到那柄没有留住的小剑,手往上抬,覆盖在胸口处,想把那时的难受给覆盖掉。
他这么一动作,又发现些不对劲来。
自己的手臂,里面的骨头不是被碾碎过的吗。
燕泽手腕小幅度转了转,很快就确定——之前的疼痛应当是魔气侵略带来的感受。
只要魔气消散,那样的疼痛便也会跟着消失。
说来也奇怪,魔尊并不是什么好性子的角色。
可他在发觉自己对他未来的新娘起了臆想后,竟然只是取了些血。
他还特地让手下留下治疗手上被匕首刺过的伤,就好像是不愿意他身上真的出现什么损伤。
这不对劲。
燕泽当时并没有想清楚,但在后面每夜都不间断的取血中,他才恍然明白了什么。
那夜,缪离唯一的目的只是取走他的血。
取血,融合……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燕泽心中的紧迫感陡然增加。
他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夜晚,任由缪离一次比一次更多地取血,没有一点点反抗。
只是,每次看着自己的血与别人的进行融合,变成一滴血珠时,他总觉得诡异。
白日里,则开始从身边的一举一动开始搜寻线索,同时勤修心法恢复体内灵力,寻找逃出去的机会。
——
半月后。
燕泽端坐在木床上,闭眼呼吸吐纳,运转体内的灵力,将它分出体外。
灵力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在外间转过一圈之后,自动寻找了合适的地方聚集。
然后,再带着吸引来的“伙伴们”回归。
他体内稀薄的灵力就这样一点点增加变多,直到突破手腕上锁链设下的禁制。
燕泽实力已经恢复大半。
他睁开眼睛,看着手上沉重的锁链,稍微运转一下灵力,那锁链便发出咔呲咔呲像是要碎裂的声音。
他脸上表情仍是十分轻松,再增加些灵力,这锁链便会彻底碎裂。
但燕泽并没有那样做,当锁链漆黑的铁面上开始长出裂纹时,他一下子散去灵力。
锁链又变得无比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