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结束之后没多久,无论是文试还是武试,得到不错名次的人都领了职位去就职。
林朝,也在一个官位不高却有些实权的武官位置上干了一月有余。
皇上看重,再加上自己也有实力,她在朝中简直如鱼得水。
这不,前不久,因为办成了一件大事,林朝就被从五品的官位提成了正五品。
要不是资质太轻,怕是还要继续往上升职。
这样的林朝,就惹了不少人嫉恨。
一个没有背景的破落穷猎户,踩着自己这些官宦世家出身的女郎上位,传出去她们还要不要面子。
于是,那些本就是仗着家世进入朝堂的纨绔女郎,现在也仗着自己的家世给林朝下了套。
干正事不行,陷害别人拉人下马这些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林朝为人正直,也不贪慕权贵钱财,没什么能让人好指摘的地方。
记恨她的这些人就揪住与帝卿相识这一点,又添上她与祝家独子之间的联系,参了她一个借势欲要图谋不轨的罪名。
不是多用心的计谋,也许听起来还有几分可笑,肯定是不能扳倒林朝的。
但她们要的也不是一下子将人扳倒,与手上握着兵权的帝卿关系好,凭这一点,就能让皇帝心中生出猜忌与疑虑。
不管最后调查出来这件事的结果如何,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再添上几句不妙的猜想,一定能让皇上心里留下一个坎。
尤其林朝是一个人孤身在朝堂,那些女郎可不是,甚至,林朝的上级就是其中一位女郎的母亲。
亲近之人上眼药可是很方便的,上官对你不满,就算你能力没什么问题,那也肯定有别的地方不对,保不准就是为人上有什么问题。
上位者的心思最是难猜,有时候就算她知道你什么也没做,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怀疑一来,就很难再重用她。
后面,即使调查清楚林朝与帝卿的来往并没有掺杂什么利益之间的关系,皇帝还是不想将林朝放在自己眼下。
在人的唆使下,林朝就被打发去了边关。
散朝时,平时常常给林朝找茬的几个官员围住她。
一个姓张的武官笑着说道:
“恭喜恭喜啊,林佐领,才几天呀,您可就又升了职。”
“是啊,以后可得提携提携我们。像我们,也只能在京城磋磨,不像林佐领,还能上战场。”
另一个一起的官员挤眉弄眼,说着让人提携的追捧的话,眼中的轻蔑之色却明晃晃地彰显着相反的意思。
谁不知道京城在天子眼下,就算一时官位低,只要被皇上看重,那就是坐了青云梯,一步登天。
林朝从一个正五品京官,变为边关里正四品的佐领,明面上看来好像是升了官,对她们来说,却是实打实的明升暗贬。
另一个官员大概是和林朝有些龃龉,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想伪装。
“林佐领,您可得小心些,边关不比京城,那里可没有人因为关系好提携你,真刀真枪的,林将军要是害怕,申请调令我们也是不会拦着的。”
“钱参议,你说什么呢。林佐领是什么样的人物,帝卿府上的贵客,谁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呀。”
两人一唱一和,嘲讽林朝是凭借帝卿上的位。
林朝脾性好,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包子。
她看向一月来总是给自己找茬的官员,冷笑一声。
“诸卿要是羡慕,那我去向陛下请命,我们一同去边关。朝堂之上的同袍之情,也能继续延续至战场。”
“不过嘛,怕就怕,以诸位的武力,怕是上了战场就回不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林朝眼角向下,都没正眼扫视几人,就淡淡收回目光。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给众人却带来了极大的被轻视的感觉。
可就算知道被轻视了她们又能怎么样,总不能真的去向皇上请旨去边关展示“实力”吧。
“哼”,钱参议脸上闪现羞恼的神色,嘴里嘟囔着: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一个不过是力气大些的猎户,又不懂什么拳脚功夫,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到时候可别哭着求着要回来。”
话说完,怕林朝硬拽着她去向皇上请旨,钱参议挥袖而去。
其余几人也学着她的样子轻哼一声,然后挥袖而去,似乎是被气到不愿与竖子继续沟通。
林朝看着她们的背影,却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影子上写满了心虚。
“真是无趣。”
即使这场“唇枪舌战”里赢的人是她,林朝还是感觉不到一丝丝胜利的愉悦之感。
在京城日日和人斗嘴并不是她的志向,林朝今日接到去边关任职的消息时,心里其实并没有害怕或者恐慌。
相反的,得知这个消息,从她心底蔓延上来的,竟然是轻松与欢喜的情绪。
她并不怕去往边关,比起京城的尔虞我诈,真刀实枪地干仗更让她觉得自由。
林朝将圣旨往怀里揣了揣,嘴角微勾,往宫门外走去。
才到门口,她就注意到了一架华丽的马车。
站在外面的仆侍注意到林朝,掀开轿帘对里面说了些什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