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回来之前是整理过的,但毕竟是与老虎搏斗,之前还杀了马,总会留下痕迹。
在祝乐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中,还是看出了些不对。
林朝身上穿的还是白日出去的衣服,但衣服边角处有些粘着的灰尘没有掸干净。
尽管衣领处被刻意往里叠起,祝乐容一双敏锐的眼睛还是看到了藏起来的深色痕迹。
祝乐容立刻就顾不得矜持还是嘴硬,直接上前攥住林朝的领口,将它舒展开,确认上面是血迹后,惊声问道: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又惊讶又害怕。
“咳咳,我没受伤。”
林朝感觉到这束存在感过强的目光,忍不住轻声咳了咳,但知道祝乐容也是担忧她的安危,也没有躲闪开,轻声解释道。
“真的吗?”祝乐容有些不信,没有亲眼所见,他心里就会一直存在隐隐的担忧。
曾经奉为圭臬的规矩礼仪都被他抛在了九霄云外,祝乐容没有犹豫,就着展开的领口在林朝的脖颈处仔仔细细地检查,生怕错过了一点不对劲的位置。
林朝一个粗性子女人此时都被看得不好意思,皮肤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红。
祝乐容确认血迹处真的没有伤口后才放松下来,他正想退回,眼尖地注意到了林朝脖颈的薄红。
这红让祝乐容不禁抬头看向林朝:
从前大大咧咧的女人此刻长长的鸦青色眼睫低垂着,显出几分羞赧。
脖颈的薄红贴在麦色的肌肤上半点不突兀,反而像是成熟稳重的枝干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花,引人探寻。
祝乐容一下失了神,脚尖莫名踮起,也与林朝的距离越来越近,喉咙也莫名干涩。
两人距离无限拉近,林朝的眼里祝乐容的模样也越发清晰。
林朝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容乐时,他才十六岁,两颊还带着些婴儿肥。
即使五官精致模样好看,是个一等一的美人,没人提醒时,在林朝的眼里,也仅仅将他视作弟弟。
可现在两年过去,容乐长开了,一双杏眼含着春水,专注地盯着人看的时候深情痴迷,像是要把人溺死在他的眸中。
他给人的感觉是纯洁无害的小绵羊,偏偏那唇生得红润饱满,就如枝头上被雨水浇过的樱桃,如蜜如糖,诱人采摘。
‘被春雨淋洗过的樱桃,应该很好吃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林朝脑海中,顿时,她犹如被针扎了一般,迅速别过头去。
她再不能将祝乐容当成有些小性子的弟弟看待了。
祝乐容像是陷入了一场幻梦,完全察觉不到林朝的躲闪,执着靠近,要去攫取那朵艳丽的花。
“容!乐!”
林朝看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嘴唇呼出的热气将自己的脖颈染的更加鲜红,提醒的音量提高,带着几分警示,还带着几分颤抖。
声音在祝乐容耳边炸开,他才恍然回神,也注意到了自己现在失礼的动作。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死死抓着林朝的领口,也许是有些拉扯的力道,林朝衣襟有些许的松散,露出的肌肤更多。
而祝乐容还踮着脚,这个视角,看得到林朝凸起的锁骨,也能瞥到一丝丝……幽深的起伏。
霎时间,祝乐容的脸红成一片。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还有这么大胆的一面。
“抱…抱歉,我不是……我…我只是……”
祝乐容连忙放开林朝的衣襟,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不停解释着。
他想大大方方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转念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莫名又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他知道自己心底的想法:若不是林朝阻止,自己是真的会用唇贴上那片肌肤的。
‘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祝乐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都快将一小片可怜的唇瓣肉磨出糜烂的血印子。
最后,终究还是嘴硬战胜了一切。
‘方才我肯定是被鬼迷了心智。对,我就说这儿风水不好。’
祝乐容整理好表情,再次确认林朝没有受伤之后,装作平常的样子催促她。
“菜在锅里热着,我们先去吃晚饭吧,等久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好。”
两人都想将这件事糊弄过去,便都没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用过饭,两人分开各自回了房间。
祝乐容躺在床上,脑中不断重现着下午发生的事情。
那时两人距离缩短到几乎就在分毫之间,他能嗅到林朝身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皂角清香,也能感受到麦色肌肤下蓬勃流淌的血液带来的热度与生机。
若是真的贴上去……
祝乐容脸又变得红彤彤,整个人忍不住绻成一团,奋力拉开身上的被子往脸上盖,直到全身上下都被被子里的黑暗覆盖,脸上灼热的温度才有几分消退的迹象。
“不对不对,我对林朝又没有!想法!总想她干什么。”
“肯定是和她相处时间太长,身边都是她的影子才忍不住总惦记。明天开始,我得离她远一点了。”
“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