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秋突然就想到了回来时和碧菡的对话。
那时碧菡说自己掺和进了竺启的历劫,被断绝了师徒关系。
算起来的话,自己也算是影响了他的历劫啊。
当时那个男仙可没说谁会经过竺启昏迷的位置捡走他。
自己是听说竺启日后会坐拥散不尽的家财却英年早逝的结局才来捡人的,目的并不单纯善良。
这么说,要是竺启知道真相,知道自己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说不定也会像对待碧菡那样和她断绝夫妻关系。
懂了。
舒秋没有犹豫,拽开竺启环着自己腰的手,转过身,直视着竺启。
“其实,我一直瞒了你一件事。当初你昏倒在地上,我去捡你的事,并不是偶然……”
她将把前面自己听到的事说了出来,然后又继续道:
“我当时捡你目的并不单纯,是听到了碧菡仙子和男仙的对话,知道你以后必定荣华富贵,能让我衣食无忧才去救你的。”
“你却将真心奉于我,岂不是浪费。为了避免我欺骗你,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吧。”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舒秋都有些口渴。
这要是他还执着于自己,她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舒秋仰起头,期待地去观察竺启的表情,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他的额头上,怎么会有条…龙?
从前没见过啊。
竺启听完起因经过,表情呆滞了一瞬,眼眸失神,像是在回忆在凡间一起经历的种种,好来辨别舒秋的话是真是假。
“我想起来了,你当时的目的确实不单纯。”
舒秋亮起眼睛。
“可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目的不单纯。我们第一眼,就互相看透了对方的,不是吗?”
竺启说的是两人初次见面的对视。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与你成婚终身相守,我求之不得。”
竺启倾身,额头与她相抵,声音带着笑意。
笑声带起胸腔震动,从两人相触的额头传递到舒秋身上。
“既然当初你是为了荣华富贵选择救我,现在你更应该留在天界了。”
“凡间的富贵荣华,在天界依然数之不尽。凡间还有病痛与衰老的折磨,可天界没有。”
“阿秋,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好吗?”
竺启附在舒秋的耳边,将声音压低,居于云层之上的神仙,此刻像极了诱人堕落的魔族。
舒秋陷入了竺启赤红的眼眸中,神识一时恍惚,被他牵着走到了栖云宫后面的小院子里。
那里的装饰与凡间的几乎一模一样,竹林流水,假山繁花,还有她最喜欢的秋千。
竺启将舒秋按在上面,自己则在身后慢慢摇动。
微风拂过舒秋的脸,惬意又舒服,一双眼睛半睁不睁,完全陷入这一场专门为他编织的幻梦。
“阿秋,留下来,好不好?”
舒秋一下子清醒过来,从秋千上站起就往外跑。
不能留下来。她一个凡人,留在这里,就相当于失去了武器的待宰羔羊。
在凡间,好歹她有自己的生意,能够自己做主自己的事情。
舒秋知道自己跑不过有神力的竺启,做出逃跑的姿态,就是为了强调自己的态度。
竺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想到自己在凡间病逝前没得到她的心,病逝后两年就被遗忘被其他人蓄谋取代,黑暗的想法开始发芽。
他固执的以为舒秋前面的话都是借口。
因为不心悦他,所以不管自己做什么,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拒绝。
既然如此……
委屈酿成愤怒,将怒火与欲望一同点燃。
霎时间,狂风大作,院子中的树叶与花瓣被吹落枝头,舒秋往外跑的步伐都受到了影响。
身后没有追逐的脚步声。
竺启站在原地,额上的龙血色瞳孔颜色越来越深,像是要滴出血来。
直到舒秋要跑到门的位置,额上血龙骤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转眼,舒秋就感觉自己又被什么东西绑住了腰。
这种感觉与细细的情丝不同,它很粗,比舒秋的手臂都要粗上七八分。
一圈一圈的缠绕,几乎将人裹成了蝉茧,稍稍用力,舒秋就落入了竺启的怀抱。
“阿秋,我记得,你最喜欢秋千的,对吗?”
竺启话音刚落,就抱着舒秋往后一倒,径直落入了秋千里。
才九寸宽的木板,此时竟然能容纳两个人躺在其中,甚至还能完全包裹住,明显,这是不正常的。
舒秋知道诡异,却不敢睁眼。
因为,不对劲的地方不止这一处。
她身下的触感也极不对劲。
束缚在腰间和手上的“绳子”解开后,舒秋摸了摸身下凭空多出的“木板”。
顺着摸,平滑干爽;
逆着摸,割人的粗粝感觉时不时从指心划过。
这样的触感,就像是某种动物的鳞片层层铺叠。
舒秋心中一惊,睁开眼来。
眼前的景象让人不禁瞪大了双眼。
竺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