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柳如梦虽有更高的野心,但能被扈子寒纳为侧夫或者小侍也算完成改换身份的计划。
但现在,他的目标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堂堂正正地被扈子寒迎为正夫。
看着台上千秋楼其他戏子表演,品着珍稀佳肴,柳如梦现在的心情极好。
但那些台上的男子,看到柳如梦,心里就不是这个想法了。
明明是一个身份的人,他凭什么能得将军之女的青睐,还和那些客人一起用餐。
几个唱完自己曲目在一旁规矩等候的戏子,嫉妒得心被酸水灌满,一双双招子跟滴了血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柳如梦。
恰好此时,一个面嫩的侍从,大概是第一次在这样大的场合里服侍,有些紧张。
他倒酒水时一个手抖,不小心将酒水泼在了柳如梦的身上。
柳如梦的衣服下摆被打湿了一大片,极为不雅观。
这样的事情,侍从绝对是会受大惩罚的。
那面嫩侍从急得都快哭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好管家恰好经过,看到这一幕,上前引着柳如梦往后院走去,带他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几个戏子对了下眼神,其中有些还是原来一个戏班子里的人,从前就有仇,这下联合在一起想要给柳如梦一个教训。
他们和秋楼主找了个理由,暂时离开了戏台旁边,悄悄地跟着柳如梦往后院走去。
将军府管家在的时候,他们是不敢做些什么的。
几个千秋楼的戏子站在不远处,看到管家将人送到客房,留下一个等会带路的女奴之后,自己就离开了。
宾客都在赏花亭,客房门前只有那一个女奴,红罗一行人对视一眼,知道,机会来了。
这一群戏子里长得最好看的是红罗,事实上,整个千秋楼,除了柳如梦外,没有哪一个比他好看。
因此,当红罗摇着纤弱的腰肢,用甜腻的声音开口撒娇时,门口等着的女奴就醉了。
“女郎在外面守着可累了?仆侍们和里面那位客人是一起的,我们有些私房话想和他说。女郎可否行个方便,这些银子就给女郎买酒喝。”
“行行行,好好好。”
那女奴被红罗迷得找不着东南西北,拿着还带着红罗身上魅惑香气的荷包,眼神迷离,只会点头和应是。
将守在外面的女奴忽悠走后,几个千秋楼的戏子就分工合作。
一些人警惕地看着外面望风,一些人就顶替了女奴刚刚的位置在外面等候。
看柳如梦一出来,他们就围了上去。
红罗伸出养得修长白嫩的指甲,捻着柳如梦身上的衣服,说着自己都觉得酸的话。
“哎哟哟,你也配穿这样金贵的衣服。不知是扈女郎哪一位夫郎小侍留在这里的。若是他知道你穿了自己的衣服,怕是要把你扔进湖里喂鱼。”
可不酸嘛。
虽说不知道这衣服的主人或者未来主人是谁,可将军府出来的料子,能差到哪里去。
湖蓝的颜色,摸着顺滑无比的绸缎料子,最起码也得二等绣郎才能绣出的活灵活现的鲤鱼,还有阳光洒在上面照射出来的光泽。
无一处不透着金贵二字。
这样好的衣服,穿在尊贵公子的身上,他们还能自认不如,没有别的情绪。
穿在柳如梦身上,那就是嫉妒得双眼发红,脑中还要不断重复“凭什么”“凭什么”这几个字。
“对呀对呀,这料子也是你配穿的吗?”
“莫不是以为今日个正儿八经从正门进了将军府,就认不清自己身份,以为自己也是主子了?”
“你穿上这么好的衣服又怎样,还不是一股子下贱味道。等会人家知道,把衣服从你身上扒下来,怕是还要嫌穷酸味重呢。”
其他的几个戏子也是嫉妒得不行,纷纷出言嘲讽柳如梦。
柳如梦一时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是真傻还是脑子不行。
嘲讽自己的身份,和嘲讽他们自己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这样的脑子,对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有利的。
柳如梦冷眼瞥了一下拽着自己身上衣服不放的红罗,用力将衣角拿出来,说出的话比他们嘲讽意味还浓。
“我不配?我都不配的话,那你们就更不用说了。”
“都是戏子,好歹今日你们站着,我坐着,还能看你们卖笑给我看,我就比你们要好得多。”
……
柳如梦字字句句都戳在那些戏子的心尖尖上,把人一个个气得快要冒烟。
明明他们这些人多势众,柳如梦却没有一点害怕的表现,话一句比一句扎心,刺得人理智都快被怒火吞没。
最先爆发的是红罗,柳如梦没来之前,他是千秋楼的台柱子,嗓子美,身段娇,追捧的贵女也是有不少的。
现在一个两个都被柳如梦给夺去了注意力,自己在秋楼主的心里地位直线下降。
这是他要打击柳如梦的一个原因。
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柳如梦没上台之前,自己性子傲,看不惯比自己美的人,仗着楼主喜爱欺负了他许久。
被罚关禁闭,被罚不准吃饭,睡不好觉,还处处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