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妹妹可不要上心。”沈娇娇睨了孟绾一眼,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孟绾心中愤恨,仍旧将头埋在孟夫人怀中,不敢回头看沈娇娇一眼,生怕自己克制不住情绪。
“清者自清,绾儿无话可说。”
见堂屋的氛围再度变尴尬,孟老爷心中暗暗叹气,朝门外喊了一声。
“阿珲怎么还没回来?”
眼下不适合继续纠缠,孟老爷只能尴尬转移话题。
青稞从外头走进来,恭敬回答道:“回老爷,大少爷已经回府了,方才命人来传话,先回青晖院换身衣裳。”
孟老爷喜上眉梢,连连摆手,吩咐道:“那正好,命大厨房上菜吧。”
青稞领命,缓步退了下去。
听闻孟珲快到了,孟绾后背一僵,哭声渐渐停止。
这两日她被孟珲折腾得够呛,听到名字就吓得直哆嗦。
她只盼能缩到角落里面,千万别惹来大兄的关注。
“绾儿莫要害怕,娘亲在呢。”孟夫人轻轻拍抚着孟绾的后背。
察觉到孟绾的身体在微微发颤,她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心疼爱女被折腾得如此惨,恼怒长子用这般残忍手段对待一母同胞的姊妹,根本不顾念亲情。
孟绾很快停止哭泣,一边拿着手帕擦眼泪,一边难为情地说:“娘,我脸上的妆都哭花了,陪我去重新梳洗一下吧?”
孟夫人立即点头,“哎!娘陪你一块去!”
说着站起身,挽起孟绾的手朝厢房走去。
两人一走,堂屋只剩下沈娇娇、孟老爷和陈元礼三人。
沈娇娇脊背挺得笔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似乎并不在意孟夫人二人的离去。
孟老爷和陈元礼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氛围依旧凝滞,缓和不到哪里去。
好在这时,青稞再度从外头走进来,面上带着一丝笑意。
“大少爷来了!”
话音刚落,孟珲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不是说家宴?怎的还没齐人?”
男人边说边往里走,拉开沈娇娇身侧的椅子坐了下去,丝毫没有避嫌之意。
对面的两人也不觉奇怪,这对义兄妹的关系向来不错,他们早就习惯了孟珲对沈娇娇的维护。
倒是沈娇娇不高兴地扭头瞪过去,眼神像是在说‘别挨着我’。
“绾儿和你娘进屋里去了。”孟老爷解释一句,又看向跟进来的青稞,“上菜,还愣着做什么?”
青稞应声,掀开帘子走到外面。
不一会儿,一群丫鬟拎着食盒鱼贯而入,照着规制摆放食碟,又陆续退了出去,只留几个布菜丫鬟等着伺候主子。
孟珲撇了对面空着的座位一眼,侧首看向沈娇娇。
“感觉如何?身子可有好些?”
这是在问钱老给她施针后,身体的情况。
她点点头,“我好多了,多谢义兄关心。”
“你这两日受了不少苦,没什么事就在院里养着,叫玉兰……”孟珲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
原本想说让玉兰帮忙调理身子,又想起这丫鬟行事不妥惹怒了她。
她让人留话,说用不了这样的丫鬟,让孟珲留着自己用。
孟珲院里哪用得上玉兰?索性将人送出府了。
听见‘玉兰’的名字,沈娇娇朝他笑了笑,“义兄不必担忧,钱老留了方子,我让可莹她们照着方子熬药,继续喝就是了。”
“好,按你说的来。”
“义兄下昼出府了?”她问。
“嗯,有事出去一趟。”
“去做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陈元礼出声打断。
“娇娇,别瞎问了,义兄出府自然是有他要忙的事情,哪能事事都与你汇报呢?”
她皱着眉头看过去,“我与义兄闲聊,他都没说不能讲,你又在那插什么嘴?”
陈元礼一噎,悻悻然闭上嘴。
三年前陈元礼住进孟府时,兄妹俩的关系就不大好,他只当孟珲嫌弃这个义妹。
后来听闻府中老人说起他们年幼时关系亲近,他还不信。
毕竟这三年来,他发现沈娇娇见着孟珲,就像老鼠见着猫一般,可劲儿躲起来。
如今沈娇娇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难道是兄妹俩误会解除,又变回从前的亲密无间了?
“元礼应当听说过啊,他们俩打小关系就好。”孟老爷赶忙打了个圆场,“前几年虽然疏离了不少,但阿珲仍旧很关心娇娇的。”
“小婿听说过,只要义兄不介意娇娇黏人就好。”陈元礼顺坡下驴,圆了先前的话。
沈娇娇都要被这话气笑了。
黏人?
不过是多问了两句罢,她怎么就黏人了?
若不是怀疑义兄突然出府与自己有关,她还懒得问呢。
没等她反唇相机,身旁义兄淡漠的声音响起。
“不介意,她愿意黏人才好。”
听见这话,沈娇娇耳根发红,几乎要将头埋进茶盏里。
孟珲眸光微闪,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