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男人静静看着这一切,见沈娇娇没走,给了玉竹一个赞赏的目光。
见主子不再生气,玉竹暗暗松了口气,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请跟我来。”
此时沈娇娇哪里还记得此处是青晖院,是孟珲的地盘?
她满心满眼里都是蒋夫人。
两人一路疾行,很快拐到了厢房。
沈娇娇一进屋,就感觉屋内一片冰冷,连炉子都没生起来。
蒋夫人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一旁居然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人呢?都死哪去了?”
她面露不悦,看向身旁的玉竹。
“蒋夫人是我的义母,你们怎么不好生照料着?屋里这么冷,若是冻出风寒来,可怎么办?”
玉竹也有些惊讶,她离开前明明吩咐玉兰要好好照看着蒋夫人的,怎么眨眼间就没了人?
“小姐您别急,我这就去找人问问。”
“现在才问?”
见她这般咄咄逼人,显然是将蒋夫人放在了心上,玉竹不敢隐瞒,连忙将自己先前吩咐玉兰的事情说了出来。
“好一个擅离职守的丫鬟!”
沈娇娇冷哼一声,眼底缀满寒霜。
她本就不喜玉兰,是义兄非要将人塞进她院子里,她才勉强接受。
如今玉兰还敢做出阴奉阳违的事情来,哪里还能再留?
更何况,傲雪要回来了。
沈娇娇眸光一闪,打定主意要将玉兰退回青晖院。
这等丫鬟,还是适合义兄使唤。
“小姐,我这就去请大夫来。”玉竹不敢拖延,转身就往外走。
还未走到外间,就见玉兰掀开帘子要走进来。
“玉竹姐?你怎么来了?”玉兰笑吟吟问道。
“好你个擅离职守的丫鬟!居然还敢问我怎么来了?”玉竹狠狠瞪了她一眼,“大小姐就在里头,你快些进去吧!”
说完,玉竹匆匆往外走。
小姐已然动了怒气,说不定再不会信任玉兰的医术,她要尽快去将府医请来。
蒋夫人的身子可拖不得。
眼看着玉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玉兰皱起眉头,暗道一声‘奇怪’。
小姐在里头又如何?
她怎的就是擅离职守了呢?
这样想着,玉兰快步走了进去,见沈娇娇在火炉前熟练地生火,心头大骇。
直到此时此刻,玉兰才明白过来玉竹的话是什么意思。
玉竹吩咐她照看蒋夫人,她连火都没生,任由蒋夫人躺在这个冰冷的厢房里。
……还要劳烦小姐来生火。
她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明摆着是要同孟珲划清界限,他怎么能抱她?
孟珲无视她的挣扎,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牢牢桎梏在怀中,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
“娇娇,若真是孟府之人所为,我可以放下一切跟你走。”
低沉声音中隐隐带了一丝委屈。
沈娇娇周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他要跟她走?
他要舍下孟府的产业,跟她走?
没等她想明白,头上的人又在说话。
“我只要你就好了。”
“老爷子有银两,他晚年也不会过得很惨。”
“再说了,谁让他做了错事,合该叫他孤独终老。”
听见‘孤独终老’四个字,沈娇娇心口一抽,眼底再次蓄满泪水。
那个将她抱在膝头养大的男人,这辈子要孤独终老吗?
不……
心口处传来的酸疼,叫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不愿责怪义父。
“你别胡说,我不要你跟我走!你是我的仇人,就该留在孟府!”她气哄哄道。
孟珲嘴角微微勾起,心知她最是嘴硬心软不过,此刻说不定正在心疼老爷子呢。
“娇娇,我不是你的仇人。”
男人低头,薄唇贴在她侧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小巧精致的耳廓上。
“你心悦于我,我亦心悦于你,我们两厢情愿,合该在一起才是。”
原本雪白的耳廓瞬间涨成粉白色。
沈娇娇心乱如麻,慌忙将头歪向另一侧,试图避开那股烫得她心慌的热气。
“你怎么能这样?!他是你亲爹,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他?”
孟珲轻笑一声,“呵呵,娇娇是在担心老爷子吗?”
“我才没有!”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身上的猫瞬间炸开。
“我不过是觉得你这样做,十分无情无义!”
孟珲‘嗯’了一声,坦坦荡荡道:“娇娇,你知道的,我只对你有情。”
沈娇娇被他不要脸的话语燥得满脸通红,只能伸手推他。
“你赶紧放开,我要回去了!”
“回哪?”
“回明珠院!”
“乖。”孟珲移开脸,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额上,“今夜就不回去了吧?”
说着,十指相扣握住她的手往下。
炙热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