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义兄的声音!
沈娇娇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用力抵着门,不让人进来。
后背贴在门板上,冰凉触感透过单薄里衣直窜整个后背。
她却不觉得冷,热意蔓延至四肢百骸,似乎要与后背的寒冷较量一番。
“叩,叩,叩。”
门外传来颇具节奏感的敲门声。
男人冰冷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快到子时了,开门吧。”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猛地一颤。
义兄这话……
他很为难?
是了,如果不是因为蛊虫,他怎么会来?
说不定明日在宴席上,他就要与蒋宜一起公布喜事了。
沈娇娇垂下眼眸,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又缓缓松开。
“好。”她低低应了一声,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这就开。”
说完,她转身面向门口,轻轻拉开房门。
男人披着一身清冷的月光,站在门外,右手还维持着敲门动作。
莹白月光将他的面容照得轮廓分明,眉眼如锋,薄唇微微抿起,似乎对她紧闭房门的举动感到不悦。
在看向她时,黝黑眼眸渡上了一层清冷的光晕。
“怎么这么慢?”
她呐呐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童般,绞着手指,不敢说话。
墨黑长发分向两侧,露出一节纤细白嫩的脖颈。
孟珲眉心微动,却什么也没说,越过她往里走去。
“进来。”
听见男人淡漠的命令,沈娇娇愈发觉得难堪,半天不肯挪动步子。
门外的可欣见她在发呆,连忙走上前,隔着门槛轻声劝她。
“小姐,别忘了钱老神医说过的话,你得先抑制住体内的蛊虫。”
“嗯……”她茫然点头。
那要哭不哭的表情,看得可欣整颗心都要碎了。
老天爷真是爱作弄人。
为什么偏偏叫小姐遇上了这些糟心的事情呢?
小姐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可欣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当着她的面将房门给合上了。
屋内只剩下沈娇娇与孟珲二人。
沈娇娇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抬脚往里走去。
她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不想勉强义兄,更不想在得知义兄要与蒋宜定亲后,还与义兄亲密相处。
这对蒋宜不公平!
这只小小蛊虫,竟让她成了一个卑鄙小人。
短短一小段路,她走得极艰难。
等她掀开帘子踏进内间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沿的男人。
孟珲扭头,直直看向她。
“过来。”
说着,男人朝她伸出手来。
她眨了眨眼,努力克制着眼底酸涩,不让泪水落下。
眼眶的红润却出卖了她。
孟珲面色一沉,“怎么?不愿意让我碰你?”
她这副委屈的表情,瞬间让男人想起了昨日激烈的对话——
沈娇娇不许他纠缠,宁愿与陈元礼和离也不要他纠缠。
孟珲心底倏地生起一股愠怒,站起身,大步朝沈娇娇走了过去。
她吓得后退一步。
小脸微微扬起,愕然看向男人,圆润眼眸中满是惊慌。
高大身躯像座小山似的,朝她笼罩而来。
男人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
温暖掌心贴在她苍白的小脸上,食指轻轻擦过眼角。
“哭什么?”孟珲通身的气势一收,满脸无奈地看着她,“跟我在一起,就这么委屈你吗?”
沈娇娇瞳孔一颤,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哭了。
她慌忙后退了两步,避开那只温厚的大掌。
“哪怕是为身体着想,也该忍耐一下吧。”
孟珲长手一伸,握住她的手腕。
手腕处传来一道拉力,她吓得惊叫一声,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男人的怀抱中。
孟珲垂眸俯视她。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说完,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径直走向床榻。
在将她放到床榻上时,孟珲飞快地看了一眼窗外。
月色正浓,未到子时。
沈娇娇注意到他看窗外的动作。
从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窗户,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时。
她只看到男人在回过头时,眼底浮现出熟悉神色。
那是床榻上才能看到的神情。
她默默躺在床榻上,凝眸看着俯身压下来的男人,心底一片冰凉。
现在应该是子时了吧?义兄果然是被迫无奈。
不到子时,绝不碰她一根手指头。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境,只觉得喉头被哽住了,心底涌起一阵又一阵的难过。
孟珲没有看到她哀伤的表情,薄唇附在她耳畔,轻声解释。
“虽然此刻未到子时,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开始吧。”
“未、未到子时?”
沈娇娇小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