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尚咳嗽一声,险些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
他叹了口气,朝外面张望。
除了可欣等丫鬟外,只有沈娇娇两人。
他认命般的朝沈娇娇点头,将两人请进屋。
进屋后,沈娇娇不动声色地看了一遍屋内陈设。
这间书房划分为两个区域,一侧放置书桌用来处理事务,另一侧摆了圆桌并圆椅,三两眼就能看全。
屋内藏不了人。
也就是说,方才跟李尚聊天的人已经走了。
难怪李尚顺手将房门给掩上。
原来是要给人预留跑路的时间。
魏岚却没想这么多,见屋里没人,干脆利落地问道:“李掌柜,你刚刚跟谁说话呢?”
李尚将两人领到圆桌前,一边备茶水,一边打哈哈,“没谁啊……”
“没谁?你是说你在里头自言自语吗?我们可是全听见了!”
魏岚双手叉腰,一副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模样。
李尚尴尬地笑了笑。
“李掌柜,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去问义兄。”沈娇娇凝视他的双眼,认真说道。
李尚险些握不住手里的茶壶,哭丧着脸道:“大小姐,您可千万别跟孟总商讲这事儿啊……”
要是让孟珲知道是他泄露的,说不定他明年坟头草都有半米高了。
沈娇娇抿了抿唇,定定看着他。
“哎呀,我说还不行吗?”李尚做出投降的手势,扭头看向魏岚,“烦请魏二小姐回避一二。”
起先魏岚不愿走,但见好友面色沉重,似乎很在乎这件事,只好勉强答应下来,先行离开。
屋里只剩沈娇娇和李尚二人。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沈娇娇问。
李尚反问:“大小姐觉得呢?”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李某人从不说假话。”
“义兄知道这事吗?”她话刚说出口,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好笑。
孟珲手眼通天,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尚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孟总商自然是知情的,这件事还是他跟我说的呢。”
说着,李尚轻咳一声,模仿起孟珲的动作和语气。
“我与娇娇才是真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本该是结发夫妻,是陈元礼抢了我的妻!”
沈娇娇目瞪口呆,脸上布满了尴尬与不知所措。
义、义兄真的这样说?
李尚觑了她一眼,心道:孟珲啊孟珲,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能不能成还得看你自己啊!
“那次孟总商喝醉了,应该是酒后吐真言吧。”李尚顿了顿,面露哀求,“大小姐,这事您可千万别告诉孟总商,不然我可就完了。”
她羞红了脸,想说自己怎么可能主动跟义兄讲这个?
很快又想起李尚与神秘人聊天时提及了‘沈家’。
难不成义兄正在调查沈家?
那个同李尚谈论的神秘人是谁?
想到这里,她浑身打了个激灵,意识到沈家沉冤得雪的时刻,也许就快到来了。
“我可以不跟义兄说,但你要告诉我,义兄正在调查什么?跟我沈家又有什么关系?”
“是小侯爷。”李尚说。
沈娇娇一怔,“什么?”
“孟总商接到小侯爷的指令,要彻查沈家叛国案。”
“小侯爷?怎么还跟小侯爷扯上关系了?”
她吃了一惊,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想彻查旧案,替沈家平反。
这个人还是尊贵的小侯爷。
在京城里头都是响当当、排得上名号的人物。
李尚点点头,认真给沈娇娇讲述了一番。
“小侯爷与孟总商是互惠共利的关系,不然你以为就凭一家商行,能做到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妈?”
“小侯爷的人担心孟总商不肯去查,特意来提醒,我就把你俩的关系给讲了。”
“孟老爷没跟你说过你的身世吗?哪怕不讲婚约,多少也会谈谈沈家人吧?”
听完李尚的话,沈娇娇才知道义兄为何能在短短几年成事。
果真是朝廷有人好办事啊。
只是……小侯爷为什么会关注沈家叛国案呢?
她想了想,垂眸轻声回答:“我知道自己是沈将军的女儿,但从不知沈家被诬陷……”
这话半真半假。
莫乾一早跟她说过沈将军被诬陷一事,还告诉她就是义父做的,让她找出罪证来。
当然,这些是不能跟李尚说的。
李尚不知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你年岁还小,孟老爷自然不会跟你多说。”
“那你同我说说。”
“说破天了,也就是功高震主那点破事。”李尚摇摇头,一脸惋惜。
从李尚口中,沈娇娇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沈将军带兵有方,接连打了好几场胜仗,被百姓们爱戴。老皇帝心中恼怒,收回虎符,又削了沈将军的兵权,将他赶回老家。
沈将军不敢触老皇帝的霉头,如履薄冰地过日子,甚至将儿女都许给普通人家。
谁知沈家还是搜出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