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咽了一口口水,忐忑地看着孟珲。
“义兄,你都知道了?”
见她试探自己,孟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在她的翘鼻上轻轻一捏。
“你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沈娇娇抿了抿唇,不敢搭话。
瞒着义兄的事情?那可就太多了。
两人的互动很快被孟绾的辩驳声打断。
孟绾似乎与孟老爷产生了冲突。
“我根本不知情,今日用过午膳后,我一直与元礼待在一起,怎么策划这种事情?”
“爹,你怎么能只听信沈娇娇的一言之词呢?”
在孟绾的声声控诉下,再加上孟夫人从旁推波助澜,孟老爷也有些不确定了。
蒋大人却有自己的想法,“既如此,那就将涉案的小厮丫鬟们都请过来,当堂辩驳吧。”
说着,再度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孟绾。
“如此,孟小姐应当没有异议了吧?”
孟夫人自信点头,“如此,自然是最好的。”
孟绾本来还有些担忧,见娘亲这般自信,当下心神一定,跟着点头。
“来人,将涉案的小厮和丫鬟带上来。”蒋大人说。
一小队官兵当即走了出去,很快就将先前那伙人领进来。
见朱茂、刘大昌等人非但不害怕,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沈娇娇起了疑心。
“义母是不是安排好了?”她附在孟珲耳畔,轻声问道。
孟珲低头扫向下人,轻轻摇头,“我派人看着呢。”
说话间,因距离太近,她的唇瓣不小心从男人的耳廓擦过。
耳根瞬间通红。
看着义兄的耳朵,她后知后觉醒悟过来,自己又做了什么蠢事。
慌忙往后一仰,与义兄拉开距离。
注意到两人的互动,蒋大人朝沈娇娇的方向摆摆手,“不着急,待我细细审问,你们都先坐下吧。”
“是。”沈娇娇飞快应声,拉着孟珲落座。
对面的孟绾和孟夫人也落了座。
蒋大人端坐在上首,垂眸将所有仆人都看了一遍,这才命令他们将事情如实说来。
众人所说的与先前他们招供的差不多。
唯一有差别的就是,刘大昌推翻了自己先前说周姑娘身上没有血迹这话,反倒说看到一个丫鬟被押出去,身上有些许血迹。
沈娇娇猜想,这是为了应付她先前拿出来的手帕。
想必义母也觉得这张手帕来得蹊跷,蒋大人不可能相信‘巧合’一说。
听完所有人的供词,蒋大人率先询问丫鬟。
“那羊脂玉手镯是怎么一回事?既然周姨娘不曾有过这样物品,你怎么能说是周姨娘赠与你的呢?”
“回、回禀大人的话,奴、奴婢记混了。”小丫鬟磕磕巴巴解释着,“奴婢先前是二小姐院里当差的,见过好几次二小姐的手镯,与周姑娘的玉石手镯给记混了。”
蒋大人点点头,“这么重要的赏赐,居然也能记混,难怪孟小姐要将你遣去伺候周姨娘。”
说完,他又看向朱茂。
“你说你与周姨娘是两情相悦,相约一块儿私逃?”
“是、是的,大人。”朱茂答。
“那你为何殴打周姨娘?又为何将周姨娘捆绑起来?”
“回禀大人,是周姑娘舍不下孟府的富贵生活,不愿与我分开。我将她喊去芳菲阁,好言相劝要将她带走,她非但不肯,还要大呼小叫把人都喊来。”
朱茂面露决绝,咬牙继续往下说。
“我担忧她的呼叫会引来其他人,就想让她闭嘴,可能当时场面混乱,下手重了些吧。”
沈娇娇脸色一变,当即站起身,指着朱茂怒斥:“你撒谎!你先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朱茂无奈地笑了笑,“大小姐,先前我是想活命才撒了谎。现如今蒋大人在此坐镇,我又怎敢撒谎呢?”
听见这话,她哪里还有不懂的?
朱茂这是准备将所有罪责都扛下来。
她回头看了孟珲一眼,眼底的质问尤为明显。
孟珲同样感到诧异,他分明吩咐广山盯紧这些下人了……
他想问广山是怎么回事,却见身后空无一人。
这才想起广山被自己吩咐去拿金疮药了。
“娇娇,别急,蒋大人断案如神,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孟珲劝了一声,将她拉回座椅上。
今日她似乎有些急躁,不似往日那般文静。
“沈小姐稍安勿躁,容本官继续审问。”蒋大人安抚她一句,又看向朱茂,“你继续说。”
朱茂说:“我见周姨娘被我打晕过去,身上又穿着丫鬟服侍,就起了直接将人带走的心思。”
“但我知道门房不会轻易放人,我索性去找了其他小厮来,谎称这是一个犯了事的丫鬟,要将她发卖出去,请他们帮忙抬一抬,他们就答应了。”
朱茂话音一落,其他几个小厮纷纷附和,说自己根本不知情,只是搭把手而已。
先前说话的丫鬟也紧接着解释:“周姨娘与朱茂的私情,我们几个丫鬟都知晓。今日也是周姨娘主动说要与朱茂赴约,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