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二使和阿生出去后,门口的两位兄弟,默默关上了房门。
元之肆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右侧脸上是父亲留下的红色巴掌印子。回想着父亲说的那句“很快就会让你见到权冰艺”,是什么意思?父亲他又在谋划着什么?
“不行,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冰艺。”元之肆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鼓励自己振作起来。
元之肆抬起头环顾四周,窗户被钉得死死的,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没有手枪,唯一的出口就是这道门,他开始琢磨着,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翌日清晨,门被元之肆从里面主动打开了。
“大少爷,没有老爷的命令,您不能出去。”门口的两兄弟,看到大少爷居然换了一身便装,立马拦住了元之肆的去路。
“打电话给阿生,我要见夫人。”元之肆没有为难他们,站在门口,不依不饶地说着。
回南城岛这么久了,元之肆终于要面对师娘了,虽然他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但至少自己不想逃避了。
“这……”两个兄弟有点为难,正在思考怎么办。
“马上打!不然我硬闯了。”元之肆扭动了几下脖子,双手的骨节之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少爷,您别冲动,稍等,我马上打。”大家都知道大少爷的脾气,说硬闯,就一定是做得出来的。
大约一分钟后,打电话的那个小弟对元之肆说:“大少爷,您稍等,生哥说他马上过来。”
“嗯。”元之肆悠闲地靠着门,面无表情地等着。
“大少爷,您……”阿生看着生龙活虎的大少爷,已经没有了昨天的颓废劲儿,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要见夫人。”
“嗯,老爷说,可以,我带您过去。”阿生说话间,右手一直放在口袋里,眼神有点闪躲。
元之肆知道,阿生有自己的难处,而且他口袋里有枪,不过没关系,他要的就是枪。
元之肆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跟在阿生后面来到了西厢苑。
“扣扣扣——”阿生轻轻敲着门,也不知道夫人醒了没,生怕吵到她。
门开了。
开门的是洛慕,元之肆没有惊讶,因为洛慕和洛司回南城岛那天,洛司就去自己房间找过自己了。
“大小姐早!大少爷要见夫人,不知道夫人起来了没?”阿生压低声音,拘谨地问道。
“师娘向来早起,大哥,进来吧。”洛慕说着,侧身退到旁边,给元之肆留了一条道。
元之肆点点头,走了进去,阿生也跟在后面,像个监视器一样,如影随形。
“师娘。”元之肆一见到杜丽娘,就跪下了:“对不起,我回来这么久,今天才鼓起勇气来见您。”
“阿肆。”杜丽娘怀里抱着那只宠物猫,轻轻抚摸着,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都是自己人,跪着干嘛呢?”
“阿肆有愧师娘,跪着合适。”
“什么愧?我想听你亲口说说。虽然慕丫头有和我交代了下大致的情况,但我知道那丫头……”杜丽娘看了洛慕一眼,继续说道:“向来只报喜不报忧,多少有些隐瞒。”
洛慕不是有所隐瞒,是因为事发现场,其实只有元之肆最清楚,洛慕知道的,只能说是自己的大致推断而已。
看见洛慕微微皱起的眉头,元之肆知道,她有很多担心的事。
“我……我侵犯了冰艺。”元之肆并没有解释为什么侵犯,因为他觉得,自己当时确实是这样做了,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借口,在他的三观里,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敢作敢当。
杜丽娘的手,放开那只宠物猫,有些颤抖地抓住椅子把手,亲耳听到元之肆这样说,她的心,是沉痛的。
元之肆垂下头,毫不畏惧地说着:“请师娘责罚。”
“你没有别的要解释的吗?”杜丽娘其实是想听听为什么?
“大哥,你……”洛慕欲言又止,满眼都是担忧。
“做错事,就是做错事,我不给自己找借口。”元之肆没有解释。
“阿生,我听说,当时是你在执行任务,你来说说看。”杜丽娘可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阿生低着头,他既想为大少爷解释,又怕说错什么,得罪了老爷,毕竟西厢苑的客厅,可是有监控的。
“我……”阿生支支吾吾地说着:“权小姐被注射了催情药,我想,大少爷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混账东西!”杜丽娘一听,元二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冰艺,气得一掀桌子,摔碎了茶壶和茶杯。
阿生吓得跪了下去,慌乱中,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另一个房间关着一群得了艾滋病的乞丐,与其被那些人毁了,岂不是更可惜?”
“阿生,闭嘴!”元之肆不想让师娘知道更多恶毒的细节,她怕师娘从此更加憎恨这个家。
“本来就是啊,大少爷这样做,其实也是算救了权小姐,不是吗?”阿生已经忘记了监控的事儿了,不由自主地就替元之肆解释了。
“都说了,叫你闭嘴。”元之肆转身,差点就想一拳下去。
“大哥,师娘面前,不要动粗。”洛慕出口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