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父子仨人关门讨论的这个时间里,冰艺醒了,确切地说,刚才的冰艺是假装睡着了,因为她也听到那个直升飞机降落的声音了,还有父亲心急如焚要哄睡自己,她也是看得出来的。
冰艺披散着头发,悄咪咪地走出病房,想要一探究竟。
这是这几天以来,冰艺第一次重新走出来,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凉风穿梭进宽大的衣袖里,感觉整个走廊凉飕飕的,也空荡荡的。
洛慕所在的那间VIP病房门口,地板还能清晰地看见很多个进进出出的脚印,冰艺低头发呆了一会儿,心里猜测,这里面一定有人,她伸出右手,握着门把手,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咔嚓——”
这声开门声很清脆利落,在病房里守着洛慕的慕容与承立马回头看向门口,看着穿着病号服的冰艺,他皱着眉头,语气显然有些震惊:“权小姐?”
冰艺看着慕容与承,再看看床上,趴着一个女人,身体连接着各种仪器管子,她一时没有认出是洛慕,但是她内心有个疑问:是什么人,能让慕容大少爷亲自守着?
冰艺没有回答慕容与承,她的眼神还是那样忧郁不安,她继续走近了几步,突然发现二哥的那件定制的西装外套就放在椅子上,她更加好奇了病床上的女人,究竟是谁?是二嫂吗?想到这里,冰艺的心,突然很难受。
“权小姐,你生病了吗?”慕容与承总觉得今天的冰艺怪怪的。
“她是谁?”冰艺没有回答慕容与承的问题,反而是提出了新的问题。
看着奄奄一息的洛慕,面容憔悴,慕容与承显然很受伤,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是你二嫂。”
“她怎么了?”冰艺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她担忧的走上前去,试图看清楚洛慕的脸。
“受伤了。”慕容与承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也没有贸然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冰艺总算看清楚了洛慕的脸,不仅黑了,而且枯瘦了,看起来状态很差,不知道二嫂到底是哪里受伤了?她轻轻伸手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是,洛慕没有一块好肉的后背。
“啊……”冰艺吓到了,她伸手掩住自己的嘴巴,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慕容与承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给洛慕盖好被子,小声地说道:“伤口很严重,她的体质比较特殊,所以会好得慢一些。”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受这么严重的伤?”冰艺心中有很多猜测。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这个等会你二哥回来了,我再好好问问。”慕容与承确实只是在颜米那里看了部分监控记录,并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冰艺想起那天自己还是和二嫂通话中,被人挟持的,她突然又想起那些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头疼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啊……”冰艺脸上的表情狰狞着,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你怎么了?”慕容与承也发现了冰艺的异常,他第一时间过去拉起冰艺的手腕,给她号脉。
“心率这么不稳定。”慕容与承自言自语着,随后按了下床头的警报器。
“铃铃铃——”
听到警报声,还在另一个房间的权天一,立马就冲出了休息室,看到洛慕的病房门口的报警器闪着红灯。
“怎么了?”权天一推门而入,焦急的问着,以为是洛慕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权程和权莫一跟在后面,也跑了进来,却是看到蹲在地上的冰艺,抱着头,痛苦的挣扎着,还有慕容与承正在给冰艺把脉。
“冰艺?”几个人不可置信地喊着冰艺的名字。
“她怎么在这里?”权莫一首先反应过来。
“快,送她回病房,我过去检查下。”慕容与承来不及和权家人解释了,他对刚进来的几个医生厉声说道,然后跟着过去冰艺的病房给冰艺检查。
几个医生推着推车,送冰艺回病房,权程和权莫一看了看病床上的洛慕,没有说什么,跟在医生后面去冰艺的病房了。
“你留在这里守着她,有问题就按铃。”慕容与承交代权天一守着洛慕,她可不能出事。
“嗯。”
权天一坐在洛慕的床边,发现洛慕的额头又开始渗汗了,他拿出手帕,轻轻地帮她擦拭着。
洛慕还在持续做着噩梦,她嘴里细细碎碎地说着什么。
权天一俯首帖耳,试图听清楚洛慕说什么。
洛慕的手,开始四处乱抓,嘴里说着:“不要……不要杀他们。”她梦见义父拿着手枪,击毙了权大少,随后击毙了冰艺。
“啊……不要!”洛慕紧张极了,她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权莫一还有冰艺,然后看见义父的手枪紧接着对准了权天一。
“权天一,小心。”洛慕的手,不自觉地拽紧了床单。
权天一不知道洛慕是梦见了什么,他牵着她的手,温柔的说着:“我没事的。”
梦里,杜丽娘突然冲了出来,扑倒了权天一,元二使失手开枪了解了杜丽娘,洛慕突然坐起身来,抓着权天一的手,惊呼:“啊……不要,师娘。”
“是我,权天一。”权天一抱着洛慕的双臂,试图让她镇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