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老郭与众徒弟们聊的开心,
主要是徒弟们送的礼,让他倍感欣慰。
儿徒苕饼乐滋滋的将一件蟒袍放到在桌上,
炫耀似的说道:
“师父,这件蟒袍是我和月哥还有栾副总,三人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的。”
桌上这件紫色蟒袍绣花灵动,绸缎丝滑,到处透露着精致。
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呵呵,有心了。”看着那件蟒袍,老郭满心欢喜,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
蟒袍是戏曲表演中的重要服饰,当然,这玩意最开始都是皇亲贵胄、古代官员穿的。
老郭本身热爱传统文化,尤其对蟒袍这种刺绣工艺更为喜爱。
这种刺绣可是手工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一整件刺绣蟒袍,好的怎么着也得百万起步。
由此,
可以看出三位徒弟的用心良苦。
“来,饼饼,坐师父旁边。”
“云平,你也坐过来。”
老郭笑呵呵的招手,把苕饼和栾副总都拉了过来。
“姐夫……师父,我这是一件银壶,有软化水质的作用,最适合用来喝红茶。”
在王荟的眼神示意下,
小辫儿献宝似的从精致的小盒里把一纯银壶取了出来,
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还有,这是舅舅送小宝的手串,珊瑚做的。”
小辫儿蹲下身来,把手串戴在郭奋阳的手上。
老郭微微点头,道:“桌上有茶水,想喝自己倒。”
“谢谢姐夫,不对,谢谢师父。”
小辫儿轻轻掌嘴,当面先给老郭倒了一杯茶,再给自己倒。
他虽然是王荟的表弟,奋阳的表舅,但拜于老郭门下。
老郭不喜欢他称呼自己姐夫,这会让他感觉自己在给人走后门。
当然,事实的确如此。
这并不是一个称呼能掩饰的。
“今儿个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等着,师娘去炒几个菜,吃了再走。”
王荟起身笑呵呵道。
“师娘不用麻烦。”
“我们自己回去吃。”
“……”
苕饼和栾副总赶忙劝道。
“跟师娘还客气什么,一年里最热闹的就这几天,吃了饭再走,等着。”
王荟摆了摆手,招呼家里的帮佣进厨房忙活。
“没事,你们师娘心善,要是拒绝她,她准得唠叨我。”
老郭抱着小儿子,再有几个爱徒在旁,昨天受到的憋屈,此刻烟消云散。
“苕饼,近段时间忙于上综艺,不知道业务水平有没有下降。”
老郭瞥了眼苕饼,后者打个激灵,浑身一震。
“当然。”
“大过节的,我就不考你了。”
“上综艺是工作,但别忘了基本功,这才是我们相声演员吃饭的手艺。”
老郭道。
“师父,您放心,基本功我肯定不会落下。”
苕饼如坐针毡,他意识到这是师父在敲打他。
“小月开个门,怎么那么半天也没回来。”
栾副总适时岔开话题。
苕饼投以感激的眼神,连忙起身道:“师父,我去看看月哥怎么回事儿……”
还没等他说完。
小月月嘹亮的声音便传进客厅。
“师父,你们看这是谁来的。”
小月月走在最前头,一路小跑到老郭跟前,邀功似的手往后一指。
身穿黑色夹克,搭配白衬衫,下身黑色休闲西装裤的郭齐林从阴影后走出。
“是大哥哥!”
“大哥哥,你怎么来我家玩了。”
怀里的奋阳大叫道,他挣扎着想要从老郭的怀里跳下来。
但,此刻的老郭毫无反应,
再看到郭齐林的第一眼,
他的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可很快就调整过来。
老郭面无表情,神情平淡,没有一位老父亲见许久未归家儿子的惊喜,
他就像是没看见郭齐林,
低下头继续逗弄小儿子玩。
“大林子。”
“你总算回来了。”
“咱哥几个好久没见了吧。”
“你这大半年怎么不声不响跑港岛去了,说起这个,饼哥可要说你几句了。”
苕饼哗的一下站起身,拉着郭齐林的手招呼他坐在旁边,满脸惊喜。
“栾哥。”郭齐林对栾副总点了点头,后者也给予微笑回应。
他跟栾副总的关系不远不近。
郭齐林又看了眼老郭,嘴唇微动。
“郭老师……爸。”
郭齐林喊出了那大半年没叫出口的称谓。
老郭就跟没听见似的,头也不抬。
见着郭齐林,他立马来了一肚子气。
他想到了大儿子没有自己允许,发布的那篇退阁声明,
想到他一声不吭远去港岛,断绝自己一切联系……
想到了昨日被拒之门外的狼狈。
老郭的身上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
几个人都算是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