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阔心中所想正是运兵车队,执笔,于数据表上重点圈出抓捕战士,细说他对黑暗学界下一步举动的猜测。
对黑暗学界与灰盟而言,没有比万花此类大国的特战兵召集令更为便捷省心的优质活体获得渠道,然而此一事具有极大风险,一旦失败就会遭受万花的全力围剿,实为本巨利小,是以黑暗学界与灰盟从不在此事上打主意。但今时不同往日,黑暗潮涌已现端倪,握有瘟疫石原石的黑暗学界再无任何顾忌。灰盟尚无力和万花对敌,但它成立的宗旨就是建立第三势力,绝不会甘落人后,为此只要时机适合,就必会打着黑暗学界的旗号混水摸鱼。
最为棘手的是,以黑暗学界目下的战力足以突袭本身就全是精英战士组成的运兵车队。灰盟的实力也足以趁火打劫。
一支运兵军队就是一处基地、一个军区的战士精华所在,少则百十人,多则近万人,得手一次就胜过制造数场小国战争。且抓捕战士有一个抓捕民众所不具备的绝大优势——黑暗学界每成功一次就意味着万花国事部手中将要减少一分超级战力。
此消彼长,用不了多久,黑暗神兵不仅会在质量上压制超能战兵,数量上也是。
听着楚心阔的推测,铁疾行忧心大添,全神思索应对之策。这也是他接任总组长之后的第一个重大考验。
美羞倒是平静淡定,将数据表卷成纸筒,在假老公与铁疾行头上分别敲了一下。
铁疾行心上糊涂,诧异摸头。
楚心阔是早就习以为常,随口就道:“楚夫人,你这是有想法了?”
美羞道:“半点也没有,也不想在这事上耗费脑细胞。科学家,铁大哥,术业有专攻的。我们能看出来、推出来的事,那帮小老头会看不出来、推不出来?这种阴谋诡计上的事,交给那帮小老头就行。而且我可以打包票,那帮小老头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三套以上的应对之策。”
“说,你最在行。”楚心阔撇起嘴角。
话音未落,南宫秀进屋,娇呼:“心阔,美羞,快点,带人去国事部。南爷爷他们有事要说。基地这边,我和天宽先替你们管着。”
楚心阔一听大哥名字就发毛,坐着不动,坚决不让大哥有染指基地控制权的机会。美羞是能劝坚决不劝,笑盈盈看热闹,心想这是你们两口子一手种下的恶果,有本事种,就要有本事自己解决。
然而南宫秀何等人物,敢直说就是准备,附耳低语:“心阔,此事上他利用了国事部,占着大理,你和我都无法阻止,也不能出面阻止,否则无异于给他送刀子。你让轻雾妈妈盯紧他,旦有不轨之举,断然处置,事后天宽若是责问,你就说是机器人智能系统有故障,包他有口难言。”
楚心阔心下一盘算,深有妙计之感,当即将监视大哥之重责交给轻雾妈妈。
美羞趁机将秀姐拉到偏处,低低地道:“他那脑子的扭曲程度已经是S级精神黑洞,在耍下去,怕是顶级超能力也无力治愈。”
南宫秀一派严肃认真,“美羞,我这也是在治疗啊。以心阔现下的状态,正常疗法只会起反作用,所以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回头瞄了小叔子一眼,低低接道:“再说了,以前是我和天宽的错不假,可最近几月,你也没少折腾他。要我给你说说你给天宽头上倒了多少盆脏水么?”
“少说几十盆吧,可我那是没办法啊,若我不想被扭曲脑袋折磨成神经病,就只有饮鸩止渴。全是你们的错。”美羞发起反击。
反击极为有力,然而南宫秀在斗嘴上就没输过。
南宫秀顺口就道:“所以呢,我们两口子作怪,你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跟着作怪了?我们只是他大哥与嫂子,你是老婆啊。”
美羞万没想到南宫妯娌能有如此强大的歪理邪说,霎时哑火,感叹地道:“科学家没有变成神经病是不是要感谢你们手下留情?”
南宫秀笑语:“不客气,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小叔子,我这做嫂子的没那脸面下死手。”
美羞望向假老公,轻浅地道:“到底是亲姐一般的嫂子,没你们的作怪,他那脑袋就不是扭曲了,会因为超过极限的自责与愧疚而疯狂,至少有七成可能会因为那些孩子而接受黑暗邀请。”
南宫秀嗔语:“不许偷看我的记忆。”
美羞笑语:“我又不是脑袋扭曲的科学家,这种事哪会需要查看记忆。真要看,也是观赏你和楚老公的鸳鸯秘戏。”
南宫秀真个羞惊了,抓着美羞就掐。美羞奋勇还击。南宫秀节节败退。
楚心阔已是交待完,叫道:“楚夫人,你在做什么呢?不许欺负秀姐。快点,去国事部。”
美羞放过南宫妯娌,陪着楚心阔离屋。铁疾行自去召集特卫组正副组长。
半小时后,美羞一行来到国事部休息室。
室中有五人。周部长、萧部长、南部长、赵龙魂,这四老坐着说话;一位中年人笔直站着听,他姓严名默,国事部下属参议室主任,曾是特卫组天组成员,退役后入职国事部。
周部长正等着美羞与楚心阔,示意众人坐。
严默取出一份绝密作战计划书,不急不徐,沉稳而清晰地向众人解说牛刀小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