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段崆猛然睁开眼睛,“是王大胆!——他们来了……!”
随后刘云龙,张现,李清等人齐齐站起身来,准备应付来敌。
“段大帮主何在?”
再听一声浑厚高喝,便知来人内力深厚不见底,正是四方门常德。
“哼——!”
段崆怒哼一声,转而环视四周,笑道:“诸位同门,且随本座前去会一会这三个恶客。”
“遵大帮主号令。”
天虹帮众弟子齐齐应声高呼,顷刻间响彻整个白静峰,可谓气势惊天动地。
段崆自信点头,当先飞身而起。
随后,天虹帮其余副帮主,长老,以及各堂堂主亦都纷纷使动轻功紧随大帮主身后。
正是仇人相见,一王对三王!
……
前方,易州江湖四大魁首对峙。
后边,梁小玉亦跟随宋卿颜和柳梦萱母子及时赶到广场。
在半路上,从琴雨峰返回的段希芸和李蕴涵二女,连同陈安和相继加入随行。
至于周飞燕等年幼弟子,与那些小厮婢女一般,不论男女,凡十五岁以下者,尽皆送入密地暂时藏身。
只要天虹帮能脱此大劫,他们自是福大命大,不用东躲西藏。
反之,若天虹帮战败,则所有弟子都要从通往后山的密道下山逃难。
当然,还有天虹帮许多因重伤,不能再战的弟子,也早已由护卫弟子送去密地。
如此安排好一切,段崆等天虹帮高层方能无后顾之忧,与敌人安心一战。
此时从山下到山上,大战已持续良久,弦月也已升至高天映照众人。
议事堂前,双方以各自帮派高层为首迎面对峙,诸弟子停下厮杀,静默无声。
这一刻,易州江湖的争斗也终将分出胜负,身份武功皆是最高的四人,将一决雌雄。
而场上的气氛,也早已窒息到极致,众人皆是屏息凝神,静待决定命运的一战。
“段老弟,别来无恙啊。”
林三抚须轻笑,当先开口。
当下四人,他最年长,故而一直以兄长自居,可谓尽显傲慢轻视。
段崆不露声色,当即反呛一句,道:“林庄主,莫非你是双目失明了?”
“嘿哈哈喝—”
这时,王大胆忽然阴阳怪笑道:“段崆,天虹帮即将在你手上覆灭,亦不知你有何感想?嘿嘿——”
“大胆说的不错。”
常德挥动着手上狼牙棒,猖狂笑道:“段崆啊段崆,你一向自负足智多谋,可曾算到今夜此时?嘿,你死到临头了!”
王大胆斜眼瞥了常德一眼,充满鄙视,分明是对其直呼自己大名感到不快。
林三则眯着眼睛,神情中透着难以言表的玩味之意。
“夫君~夫君~”
就在这时,一声轻柔的呼唤,引得众人看去,恰是柳梦萱来到段崆身边。
身为天虹帮的女主人,段崆的贤内助,柳梦萱此刻要和夫君共对强敌。
众弟子见夫人一介女流之辈,都来到阵前助战,顿时士气大振,军心起稳。
后边,李蕴涵深情地望了一眼刘天心,快步去到师父李清身旁。
而段希芸亦站到爹娘身后,她目光炯炯,说不出的热血崇拜。
至于梁小玉,跟随宋卿颜和陈安和站在人群里,只待时机,便可出手。
个小的段希明急着想要去找爹娘,却被陈安和一手按住,让他老实待着。
江湖大战,小孩子还是能躲就躲。
前方一众高手交锋对峙,不曾动手,却先斗嘴,梁小玉看在眼中尽是好奇不解。
这等江湖大场面,群雄搏命厮杀,她哪里曾见到过?
不过,在梁小玉心里,这场面大是大了不少,可好像与自家村里的规矩也无甚分别。
想那邻里纠纷也是这般,双方先摆开来阵仗,再互相说几句脏话,骂一骂祖宗十八代,最后急眼了才扭打到一块。
如果说有差别,那就是这帮练武的嗓门更大些,言语也斯文点,还有在此地是要见血的,是有可能把小命弄丢的!
陈安和眼见梁小玉看的出神,便主动开始为其一一介绍起对面的敌人,而她亦听得频频点头,脸儿上神情变换不定。
前方,王大胆看见柳梦萱来了,立马两眼放光,捏着嗓门道:“柳家娘子,你是来给段崆送行的吗?嘿哈哈,不若以后跟了我王大胆,照样做个帮主夫人,也好继续享受这荣华富贵。娘子说是不是呀?”
“大胆,你可别跟老子抢。”
旁边,常德大吼一声,眼珠横转,继续抡着狼牙棒,转而道:“柳夫人,别听那王大胆的鬼话,他只要你一个。而我,品行高尚的常德不同,我连你的儿子女一并全要了!怎样?”
如此当面辱人之言出口,天狼帮和四方门众弟子顿时高声欢呼,“抢娘们儿喽!”
而对面,夫人受辱,如同自身受辱,天虹帮弟子已是群情愤慨。
莫不是段崆还未下命,这边早就提着兵刃杀了过去。
此时,唯独鼎剑山庄一方弟子规规矩矩,竟无有一人起哄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