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完全走进面馆,杜椁诲那越张越大的嘴巴,就再未闭上。
这,这特么不是元州侯吗?
今年年初老爹尚且健在之时,他们父子二人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后,多次拜访这位新上任的元州侯。
在不知热脸贴了多少次冷屁股之后,元州侯府一扇最不起眼的侧门,终于为他们二人打开。
父子二人站在大殿门口,就连里屋都没能进去,隔着那玳瑁串成的门帘,杜老家主毕恭毕敬向殿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元州侯低声回话。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以食为天索青酿为中心,周遭所有杜家旗下的铺面地皮,被元州侯悉数买下。
在交割地契货款之时,门帘被一位煞是好看的姑娘掀开,那姑娘手里捧一匣麟趾金放在了他们二人面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趁着门帘荡起的空隙,杜椁诲好奇至极的向内偷看了一眼。
当时料峭春寒尚未退去,偌大的正殿两侧各式各样的名贵花卉正争奇斗艳,一位赤脚青年慵懒的斜靠在修长的王座之上,王座之下摆着一尊伏虎制式的暖玉脚踏,而那些身着薄衫各有千秋的莺莺燕燕正嬉戏打闹。
站在门外的杜老家主身子骨单薄经不住折腾,被冷风这么一吹,当即便是咳嗽连连。
可正殿里边那熊熊燃烧的壁炉,所散发出的温度,却热的那些姑娘们鼻翼汗水点点。
兴许是自己偷窥的太过光明正大,又或许是那赤脚青年六识感知太过敏锐,居然侧过头来,抓住了自己闪烁的目光!
只此一眼,经久不忘。
当记忆中的赤脚青年与现如今面馆当中的身影不断重合,直至合二为一的时候。
杜椁诲两眼一翻,差点昏厥在地。
是他,绝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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