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尤浑?”
“不错!”目盲说书人将碗中茶水一饮而尽,舌尖挑拨挤出几片茶叶梗子:“这生意不景气,就连帮衬的伙计,箅茶叶沫子也没有以往上心了!”
“客官您从这上天玄州而来,没有听过这我们崇侯虎大人那‘大扒皮’的美誉,那尚在情理当中。”说道这里目盲说书人慢悠悠将茶碗放在桌上:“难道费仲尤浑两人‘中吸髓’和‘小狗腿’的诨号,也不曾听闻?”
想不到这费仲尤浑二人的大名,已经从朝歌传到了冀州!
对此感觉苦笑不已,对当初结拜之事,感觉有种上了贼船的申公豹,对此并不辩解,主动又为说书人添上一碗茶水之后继续问道:“那不知这苏护,为何要花费如此巨大的精力,去寻找此二人?”
收了钱,办事就是爽快,对此中内幕说书人倒也丝毫没有掩饰的意味:“此事老朽也是一知半解,根据那七零八碎的坊间传闻拼凑而来,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客官您莫要见怪就成!”
原来,就在两个多月以前,费仲尤浑与他们那结拜大哥,一行三人突然来到冀州城拜访苏护。
虽不知何故,但双方八成是起了冲突。
费仲尤浑二人见事不妙拔腿就跑,竟然让他们趁乱逃出苏府,潜匿至今仍不见踪迹。
而性如烈火的苏护,则是当场拘禁自己的顶头上司北伯侯崇侯虎。
此举可谓泼天谋逆大罪。
而这苏护则是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代表崇侯家族的貔貅图腾与这代表大商王族的玄鸟图腾的旗帜拦腰砍断,转而换上了府中家眷连夜赶制的一面,刺绣有“苏”字的大旗。
于是乎,一场只针对自己顶头上司崇侯家族的纷争谋逆,上升到了公然造反的程度。
这场因费仲尤浑几人带来的变故,被称作“苏府风波”!
而苏护此举直接引来当今王上帝辛子受的滔天怒火,着令北横幽州的崇侯家族,与其接壤的西秦雍州姬氏家族,双方携手共讨苏护老贼。
而随着西秦雍州与北横幽州两域之内抽调而来的大军,不断聚集在冀州城外,而这苏护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决议要将这改朝换代的造反之路一条道走到黑。
首先,大规模收拢地方财政权力。
以雷霆万钧之手段将冀州全境内的一处铁矿,三处铜矿,五处盐井,还有那大大小小绝不下十余处的盐田,悉数收拢到自己手中掌控。
然后,清除异己,扶持嫡系势力登台。
将北伯侯崇侯虎与当今大商之主帝辛子受,派来的前前后后近数十位用以监政官员,全部夺权赶走,重新派遣嫡系亲属入驻上任。
接着,最大程度集结军事力量。
重甲骑兵二百、重甲步兵五百、轻甲骑兵四百,轻甲步兵两万,预备役步兵三千,弓箭手六百,攻共计参战人员可高达两万五千多人。
最后,大规模修建军事防御。
一方面加高加厚城墙关隘,修缮垛口渡桥,筹集巨石、火油、弓箭、滚木、草垛资备若干,另一方面督促秋季庄稼收割,屯粮练兵严防死守!
至此,双方彻底撕破面皮!
冀州城三面环山地势自西南向东北缓慢倾斜,西南部地势较高,矿藏丰富盐田无数,东北部地势较低,其衔接周边沧、德、衮三州之地,又得衡水穿城而过,其两岸形成一片面积相当可观的可耕种地带,能够在短时间两个月的时之内,集结出两万五千多兵力不足为奇。
纵观九州版图,冀州地形狭长,位于西秦雍州与北横幽州交界点,一方面是两大诸侯势力的缓冲地带,而另一方面又是北恒幽州整域门户所在,其条件可谓得天独厚。
“若是双方选择最为极端的手段解决此事,怕只怕要集结三倍于冀州之兵力。”目盲说书人手掌翻转:“也就是说整整八万兵力,使车轮战两面夹击昼夜不停强行攻城,再施以背后兜底配合两侧兵力佯攻骚扰,花费月余时间,致使冀州城内腹背受敌,士兵瞻前顾后疲于驰援,最后心力交瘁方可一举拿下!”
“可事情若到了这个程度,怕是整座冀州城内会选择全民皆兵玉石俱焚。”目盲说书人心中一紧:“此举,只会让三方的冲突与损失进一步加大!”
冀州再怎么地形特殊得天独厚,终究只是一潭死水,可城外虎视眈眈的两方军队,那可是整座汪洋大海。
想到这里,目盲说书人忧心忡忡:“怕只怕,冀州城破之日,就是两军屠城之时。”
冀州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战况越焦灼造成的损失就会越大,被这块骨头硌掉几根牙齿,弄得满嘴都是鲜血,只会激发起那更深层次的嗜血和残忍,非屠城之举难平这股杀意!
说书人双手颤颤摸索到茶碗,可最后又缩回手来,喟叹一声道:“其实说破天,最后苦的只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罢了。”
嘶!
尽管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冀州城的情况已然恶化到如此地步。
根据说书人透露的消息,两个多月一前,费仲他们一行人突然造访苏护,这倒是与当今王上帝辛子受欲要纳妃苏妲己的消息能够对得上号。
可是,这费仲尤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