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不,不需要解释,芙宁娜,哭吧,大哭一场,以后你不需要自己背负这个秘密了。”
“这个房间里,我已经布置好了,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是属于你的安全空间。”
“发泄吧,喊出来吧,无需表演,无需背负,我以神明的名义,向你承诺,不会有任何隐患,你的身份将得到我的承认。
你将是【绝对伟大】的神明。”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王道一平静的内心还是出现了一丝涟漪。
眼前这个女孩,她的命运和被囚禁五百年的纳西妲何其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
纳西妲是被大贤者他们囚禁了五百年。
而芙宁娜,是被自己囚禁了五百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芙宁娜比纳西妲更惨。
纳西妲至少还有梦的权柄,她在梦中有许许多多的朋友。
兰那罗,小朋友,纳西妲在梦中依旧可以感受世界的美好。
而芙宁娜,她看似锦衣玉食,但实际上没有任何朋友,她背负的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从王道一说出镜中的她后,芙宁娜直接崩溃流泪就可以看出来,这位‘水神’的内心,究竟背负了多么巨大的压力。
听到王道一的话,
芙宁娜鼻子发酸,内心的委屈和压力再也控制不住,
蕴含浓烈情感的眼里从她眼里奔涌而出。
充满发泄之情的哭声在房间内响起。
芙宁娜已经忘记了痛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五百年太短,短得好像和镜中自己的会面就在昨天。
五百年太短,短得好像自己忘记了扮演了多久的神明。
可五百年又太长,长的自己数不清尽力过多少次失望。
长的自己遗忘了怎么样做一个普通的人。
正常的笑,正常的哭,正常的言谈举止。
似乎都在这五百年中离自己而去。
明明自己失去了那么多,可自己依旧不敢有任何遗漏。
悲伤吗?难过吗?伤心吗?
芙宁娜常常在内心悄然问自己。
但最后的答案却是——自己早已麻木。
五百年的时光,如同一场漫长的戏剧,
自己为了扮演名为【水之神】的角色,已经忘记了名为【芙宁娜】的普通人是怎么样的了。
直到今天,直到眼前这个人,不,这位神明的出现,
芙宁娜终于记起来,原来,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而已。
五百年的压力,终于有了释放的地方。
五百年的委屈,终于有了倾述的目标。
许久,
会客厅中回荡的哭喊声终于稍稍平息,唯有些许哽咽声存留。
“不,不好意思,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芙宁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这一刻的她,终于有了一丝普通女孩的羞涩。
在别人面前痛哭流涕,确实让她有些羞涩。
“没事,比起你坚守的时间来说,区区半小时的哭泣,根本不算什么。”王道一温和的说道。
听到王道一这样说,芙宁娜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有那个女孩愿意被人调侃哭泣的。
“不,不要说这个了,对了,她让你来找我,是因为预言可以被解决了吗?”
芙宁娜很快将注意力转回了正事上。
哭一下,喊一下,发泄一下就可以了,
唯有预言,枫丹的子民才是最重要的。
假借了神明之名的女孩,从来都对得起这个位置。
“不,预言还没有被解决。”王道一微微摇了摇头。
芙宁娜微微一滞:“那……”
“你还需要继续扮演水神,芙宁娜,唯有你继续扮演水神,预言才会被解决。”王道一说道。
芙宁娜眼眸有些失神,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这句话了。
五百年前,镜子里的她就是这样说的,
唯有她扮演好水神,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是水神,预言才有挽救的机会。
“可,可我一直在找办法,我派遣了大量的人去寻找预言的解决办法,我支持了科学院的建立,我查询了无数的资料,但我还是解决不了预言的到来,枫丹的水面,已经越来越高了。”
芙宁娜有些激动。
她承受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解决预言危机。
随着枫丹水面的逐渐上涨,芙宁娜内心承受的压力也愈发巨大。
“放心,她已经找到了预言的解决方案,你相信她的对么,就像她相信你可以做到一样。”
王道一鼓励道。
说实话,芙宁娜可以坚持五百年,这种毅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或许芙卡洛斯自己都是在赌,她赌自己人性的一面可以做到这一切。
很显然,芙卡洛斯赌赢了。
芙宁娜几乎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唯一不完美的,只有芙宁娜自己受了伤,五百年的伤。
“那,那我还要做些什么吗?”芙宁娜有些弱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