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卫手脚麻利,废话不说直接把池霜霜拎走,任由池霜霜怎么呼救,在场人都无动于衷。
池夫人几次想开口,都被池盛拦住。
池夫人不知道摄政王的行事作风,但他和池侍郎却再清楚不过。
王爷一旦开口,绝对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这么多年,王爷手握军权,向来军令如山。
若是他们还敢求情,恐怕只会适得其反,那时候折进去的就不止一个池霜霜了。
池侍郎跪在地上,心中惶恐至极,女儿进了大理寺,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耻辱。
今晚过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愚蠢至极的女儿,违抗陛下旨意,私自逃婚。
逃婚还不算,竟然还腆着脸跑回来出尽洋相。
不仅对王妃出言不逊,还在王爷面前掀开家丑,简直丢尽了池家的脸。
池侍郎的命能保住,乌纱帽估计是保不住了...
方姨娘哪里见过这阵仗,紧张的看着池晏,生怕摄政王一怒之下迁怒池晏。
池晏对她笑笑,声音清朗:“别担心,王爷只是想讨个公道罢了。”
厉画亭果然把矛头指向池夫人。
“本王记得,你刚才说池晏是主动替嫁的?”
池夫人的心早就凉了半截,听厉画亭这么问,就明白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王爷饶命,臣妇一时糊涂,还望王爷...看在臣妇并没伤人的份上,饶了臣妇吧...”
池侍郎也跟着求情,“是啊王爷,夫人虽然有私心,但他平日对池晏还是不错的,这次完全是爱女心切。
池家一向处事公道,这次是个意外,还请王爷明鉴。”
厉画亭可不会轻易被谁蒙蔽,不然也不能打这么多年胜仗。
他手底下的人训练有素,不用王爷吩咐,早就拿下府里的下人开始审问。
这时候正好审完。
林侍卫押着张妈妈走到众人面前。
跟厉画亭回禀道:“主子,这婆子是池夫人的心腹,知道不少事...”
说着,林侍卫把手里的供词交给厉画亭:“这上面都是她亲口招的,您过目。”
池夫人颤抖着看着厉画亭手中的纸,整个人如遭雷击。
池侍郎此时还浑然不知,继续打包票:“王爷尽管让人去查,下官担保这些年,没有人苛待池晏母子。”
厉画亭直接把张妈妈的供词扔到他面前。
一字一顿:“这就是你说的‘无人苛待’?”
池侍郎闻言一怔,捡起来粗略看完,茫然的抬起头,然后低头又重新看了一遍。
“怎么会呢?”池侍郎怒视张妈妈,厉声道,“你这恶仆,竟敢无中生有,夫人一向贤良,怎么会做这些下三滥的事?”
张妈妈早被林侍卫吓得魂飞魄散,什么都不敢隐瞒。
“老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若没有夫人授意,奴婢哪有胆子欺负到主子头上。
这么多年,方姨娘和小公子一直都活在夫人的欺压之下,他们不敢跟您说,就是因为方姨娘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里。
夫人随便找个错处就能将人打杀了。
平日里那些宽容大度,都是装出来的。”
池侍郎猛地看向自己夫人,沉声问:“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池夫人此时大势已去。
摄政王就在面前,她哪里还敢撒谎。
她哭的凄惨,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老爷,妾知错了,可妾也是迫不得已,妾是担心老爷移情别恋,这才处处警告方姨娘。
也担心方姨娘生了儿子后,就取代妾的位置,大户人家谁家不是这样。
妾不是有心刁难,只是未雨绸缪而已啊...”
池夫人承认是承认了,但还是不忘给自己开脱。
池侍郎听不下去,颤声质问:“一派胡言,你竟然连冬季的棉衣,和日常吃食都克扣,方姨娘是你的陪嫁丫鬟,你怎能如此狠心啊?”
若不是她亲口承认,池侍郎简直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平日里装的那么温婉体贴,背后竟是个毒妇。
池侍郎气的脑壳疼。
表面的和谐撕开之后,他才发现这府里上下乌烟瘴气,方姨娘和池晏竟然在他毫不知情下,生生受了十多年委屈。
“王爷...下官惭愧啊!”
身为礼部侍郎,他竟然连自己家务事都处理不好,最后还得王爷让人来查。
这让他的脸往哪放。
厉画亭听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叹了口气。
“说来说去,要么求夫君原谅,要么跟本王告罪,可是直到现在,也未曾见谁跟真正的苦主道歉。
你们实在太让本王失望了...”
厉画亭说完,懒得再搭理池府众人,直接带池晏和方姨娘离开池家。
“王爷,王爷且慢...”池侍郎赶紧拦住他们。
摄政王一旦迈出池府大门,用不了多久,这京中就再无池家立足之地。
池侍郎为了前程,什么都顾不得了,决绝道:“王爷,下官被这贱人蒙蔽,这就将她家法处置,赐休书一封,并昭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