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热流从脚底板升腾起来,一种难言的激动涌上了心头。
他觉得自己对陈川有交待了。
可这人在死前一直唠叨着的老婆孩子却又让陈书的心弦颤动不已。即使老a是杀人犯,即使老a袭了警察,可他的妻子和女儿也是无辜的。
也许她们两个人此刻正窝在哪个角落里,睁大了眼睛,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们的丈夫和爸爸。
陈书看着被自己杀死的人就这么安静的倒在地上,感觉一波又一波的冰冷从头顶灌落下来。
拔凉拔凉的。
昏暗的路灯下,身影孤萧的陈书只能紧紧抓握着别在腰间的手枪枪柄,只以为这才是他人生的支撑。可刺骨冰冷的金属感随着掌心一丝丝的从手臂直涌心房,耐不住双手还是慢慢的,慢慢的开始抖动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临到最后听到警笛声从后边蓦然响起的时候,他才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抖动。
他不停的深呼吸,再深呼吸。
只以为这只是一个梦,陈川会嬉皮笑脸的跑过来和他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逃犯老a被绳之於法,在监狱内积极改造等着重回社会,重回家庭的那一天。
是啊,他还有妻子和女儿等着呢。
陈书的思绪又是控制不住般四散开来,可眼珠子的余光却瞥到了地上那具躺着一动不动的尸体。
那具老a的尸体。
一阵彻头的冰冷再次席卷而来,贴着陈书的肌肤,直直钻入他的毛孔,直达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冷,真冷啊。”
陈书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精神上实时感受着全身的抖动,就连毛孔的丝丝惊凉亦如针刺一般扎疼着他的脑神经。
这是六月份的一个凌晨。
“呜呜呜呜呜!”
警笛声从后边响起,支援警力终于来了。
杀人后的陈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