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瑛脸色变了变,双眼瞪大,“不会是被他?”
人群里的议论声一静。
其实不少人也是这么猜的,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江谣指着照片上的男人,“看他的面相,兄弟宫塌陷,命孽映照,他的弟弟是死在他手里的。
再有,他印堂狭窄,耳小且薄尖下巴,主心思阴沉,自私功利。
选这样的人做伴侣,是在拿自己的性命来玩。”
韩瑛听得心惊胆跳,脸色大变。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一见他就觉得发毛,原来是这么回事!
连自己的手足至亲都能下得去手,这样的人,又能对枕边人多好?不行,我得告诉闺女,趁早分手!必须分手!”
韩瑛着急不已,即刻翻到通话页面,给自己女儿冯果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遍才被接通,“喂,妈?”
冯果的声音压低,像是不太方便说话。
韩瑛皱眉,“果果,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里传来一阵窸窣声,听得韩瑛眼皮子乱跳,脑子里快速闪过某些画面,急得她又赶紧追问。
过了一会儿冯果的声音才传来,这次声音大了一点。
“妈,我在电影院看电影呢,你有什么事啊?”
言下之意,要是没什么事她就挂了。
听见只是看电影,韩瑛先是松开了口气,又立马紧张起来,“看电影?跟谁一起看?”
“还能跟谁,跟震明啊。”
汪震明,闺女找的那对象。
韩瑛一听就着急了,“别看了!赶紧回来!妈跟你说,汪震明不是什么好人……”
“妈,您这可过了啊!”
冯果蹙眉,听不下去将话打断,“我知道您不喜欢震明,可您不喜欢归不喜欢,好歹讲点道理,您凭什么说震明不是好人?
他一没偷二没抢的,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他杀人,他算什么好人?”
“杀,杀人?您在胡说八道什么!”冯果震惊地声音下一首扬高。
一个路过上厕所的观众向她投来注目礼,冯果声抱歉,赶紧往边上又走了几句,捂着嘴巴说话,声音低却严肃。
“杀什么人?妈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这种话怎么能乱说!”
“我没乱说!”
韩瑛急急说道,“汪震明有个弟弟你知道吗?就是被他杀的!”
“震明有弟弟我怎么不知道?还是他杀的,您这都是打哪里听来的?”
“你别管妈从哪里听来的,这事绝对保真,错不了。”
大师算卦这事太难解释,韩瑛知道女儿大概率也不会信,她干脆含糊跳过,直奔主题。
“一个人要是连杀人都敢,那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闺女你可别犯傻,赶紧分吧,越快越好,别等真出了事再来后悔,那就晚了!”
韩瑛的含糊当然不足以取信于冯果,冯果眉头皱得更紧,“妈,您这人!”
她语气厌烦,透着失望,“我先前不谈对象不谈恋爱,您催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好了,我认认真真找了,您又非得叫我分!
甚至为了逼我分手,连杀人这种恶意的理由都编得出来?!您怎么能这样啊!”
“不是这样的,妈不是编的。”
听见女儿质问的语气,韩瑛着急辩解,脑子飞速转动,忽然想到。
“你忘了你之前跟我说的了,汪震明跟他妈妈相处时的气氛怪怪的吗?”
冯果一顿。
之前去男友家的时候,她确实有这种感觉,感觉男友的妈妈跟他之间确实有些怪,明明是亲密家人,却疏淡客气得有些像不认识的陌生人。
当然,疏淡是男友妈妈单向的,男友对妈妈的冷漠态度倒像是习以为常,亲近而自然。
她不是没偷偷问过男友,男友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他妈性情如此,对谁都是淡淡的,习惯就好。
冯果觉得不太对,她看见汪妈妈跟左右邻居打招呼时,明明都挺热络的,一点也不像性情冷漠之人。
她当时还惴惴不安,觉得汪妈妈兴许是不满意自己,这才摆着一张脸。
后来,上厕所时,她路过厨房,无意听见汪爸汪妈的对话。
“好了,人家小冯第一次上门,你就耷拉个脸,你让人姑娘怎么想?你就不能稍微软化一下,早上咱们不都说好了吗?”汪爸爸压低了声说话。
冯果原本是要弄出点动静提醒的,听见二人提到自己,于是下意识停住了。
她听见汪妈妈闷着声说话,“是说好了,可我就是做不到啊,我总是忘不了……”
汪爸爸叹气,“好了好了,你看你又来了,都跟你说那是意外了。”
汪妈妈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怎么可能是意外,你忘了老钱家小子怎么说的了?他亲眼看见的!”
“钱家小子整天偷鸡盗狗,撒谎跟吃饭一样稀松平常,他的话能信啊?
我真是不懂你这人,怎么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
汪妈妈后面要说什么呢,冯果没有听见,因为汪震明寻来了。
大概是看她走开太久,他不放心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