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一看就严重缺觉,哈欠连天,打得震天响,却还是强撑着精神说话。
“我现在都不敢睡觉,我现在一闭眼就看见我爷爷,老爷子也不说话,就眼巴巴看着我,看得人瘆得慌,吓到我都不敢睡。”
李泰眼皮耷拉唇角下垂,一张脸写满了愁。
“我觉得老爷子肯定是有所求,可我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能解梦的,正好在这儿撞见你这算命的,干脆你给我算好了。”
虽然他瞧着江谣这么脸嫩也觉得很怀疑,但谁让自己实在不知道上哪儿找呢。
但没法子,他感觉撑不住了,再找下去他绝对睡着,可他现在真的不敢睡。
就当他是病急乱投医吧。
虽然解梦不是江谣的主营业务,但只要钱到位,也不是不行。
她手指捏诀,点在李泰的额心处,须臾手放下,有些无语。
“你家老爷子是缺钱花了。”
闻言,李泰勉强撑了下眼皮,有气无力地道:“不可能的。
我逢年过节都会给我爷爷烧纸,我爷在下面就算不过成大富豪,也该不愁花才对啊。”
江谣认真看着他,“有没有可能是你好事多为,给老爷子烧了太多没用的东西。”
“例如?”
江谣数着,“麻将机、扑克牌、牌九、骰子……诸如此类。”
“我不是怕老爷子在下面无聊,给老爷子找点乐子吗?”
李泰起先不太当回事,话了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给我爷爷烧了这么些个东西?”
这事连他爸妈都不知道,要知道一早操鞋底打死他了。
这小姑娘怎么知道的?
真神了。
江谣直接忽略他后面的问话,“你确实给老爷子找到乐子了,他现在就是太乐了。
天天换着花样跟人,不,鬼赌,你烧的那些钱不够输,他连新的衣裳鞋袜都输出去了。”
“啊?”李泰瞪大眼。
江谣没好气,“恭喜你,成功培养了一个赌鬼,真正意义上的‘赌鬼’。”
“赌鬼?!”
李泰这下什么瞌睡虫都没了,知道急了,“那我能怎么办?”
“能怎么办?帮老爷子戒赌呗。”
“那怎么戒?”
江谣摊手,“这个建议你去找专业人士帮忙了,我就是个算命的,捉鬼灭鬼也在行,至于戒赌嘛,恕我爱莫能助。”
她总不能上来就把老爷子撕了吧。
赌鬼是不对,但人家赌的是自己的身家,她管不着啊。
听见江谣说爱莫能助,袁碧青难掩震惊。
她一直以为江谣是无所不能的,原来她也有不能的时候。
李泰满脸写着苦逼。
找专业人士,这叫他可怎么办?
人专业人士一听还不把他当失心疯啊!
江谣耸肩,“自己造业自己受,谁叫你没事给自己找事呢。”
李泰悔不当初,愁得直头。
“其他的我帮不了你,不过可以帮你直接跟你爷爷交流还是可以的,诉求能说清楚,老爷子应该不会再整天整夜缠着你了。”
没鱼虾也好。
“行吧,谢谢了啊。”
李泰总算感觉好点,摸钱包掏钱,“多少?”
“随你心意。”
李泰想了下掏了二百。
江谣捏着两张红红的钞票,心情还不错。
第二次摆摊,可算是见着钱了。
“就这也掏钱,哥们你脑袋没事吧?”
李泰正准备走,一个剃平头戴大金链子的壮汉一掌拍在李泰肩上。
别看李泰给自家老爷子搞一堆有的没的,但他瞧见浑身流里流气的社会人士还是避之则吉,敬谢不敏。
李泰只当没听见壮汉的话,仓促跟江谣道了声谢便急脚走了。
不只是他,原本围在边上瞧热闹的人一见壮汉和他身后的几个小流氓小弟立即散开了。
张彪显然对人群的反应早就习以为常,单对着李泰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玩意,怂货软蛋,活该被人坑。”
江谣皱眉。
张彪回头正好瞧见她这表情,玩味一笑,“哟,妹妹还不高兴了?不过还挺好看的。”
他目光放肆地在江谣跟袁碧青身上转了两圈,嘴里吹着口哨。
他身后几个小混混也跟着起哄。
“妹妹还会算命呢,不如帮哥哥们算算啊。”
“算什么,不如算什么时候跟哥哥洞房啊,哈哈。”
“算你祖宗!”
袁碧青腾地气起,直想给这几个嘴贱的点教训,被江谣眼神安抚住了。
“好啊,帮你们算,我看你们个个印堂昏暗,面泛乌云,算到你们很快会有牢狱之灾。”
看着江谣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的审视目光,张彪脸上的笑容一敛。
“小丫头还真算上了!
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敢在这里摆摊!”
他身后的小喽啰跟着做应声虫,“告诉你,这里可是我们彪哥的场子,你在彪哥的场子里摆摊,问过彪哥了吗?”
“就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江谣盯着几人,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