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程司寒冲上去,转身侧踢,把挥棒的农民工踹到墙角。
另外两个农民工先是一愣,对视了一眼,一人挥锹一个抡水管朝着程司寒一起冲过去。
周绎及时赶到,在农民工逼近程司寒之前挡在他跟前,一拳放倒一个,却不料,两人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起来,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看来是练家子。
周绎有些兴奋,太久没能大施身手了,打算跟两人玩玩,往另一边跑去,把两人引开,给老板留出空间。
程司寒见危机暂时解除,便蹲下,看着浑身颤栗的凌霜,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想抱紧她。
手还没碰到凌霜,听到身后有动静。
扭头之际,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推倒,一个较小的身躯扑在他身上,接着听到一声闷哼。
那是凌霜的声音。
他定神的时候,凌霜被木棒打在了后肩上,看着伏在身上,五官皱到一起,很是痛苦的样子。
程司寒怒了,他转头看向农民工,幽深的眸子里是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寒冰从程司寒脚下朝着地面快速冰封。
“找死!”
农民工想跑,脚下像是被冻住了,拔不动腿。
程司寒长腿一扫,把农民工撂倒,毫不留力照着农民工的腹部往死里踹,最后抓起他的头发,往满是灰尘的水泥地板上狠狠一砸,农民工晕死过去。
“霜儿!”凌齐看着妹妹身上挂着的木棒,鲜血正缓缓地淌出,慌乱得手足无措。
程司寒转身,什么也没说,抱起凌霜往楼下走。
“周绎,往死里打!”程司寒不忘留下指令。
“得嘞!”周绎打得正酣。
--
程司寒才知道凌霜的脸这么小,小到他一个巴掌都能覆盖了。
他拇指轻轻抚过凌霜的柳眉,食指扫过高挺的鼻梁,又落在唇瓣饱满的小嘴上。
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凌霜,脑子里也浮现了凌霜的各个样子。
此刻,凌霜脸色煞白,眉头微皱,病恹恹的,让他疼惜。
刚刚,凌霜眼神狠戾,嘴角噙着血,凶狠得随时会冲上撕咬敌人。
平日里,凌霜对他各种笑颜,灿烂、可爱、温暖。
亲密时,凌霜各种娇羞的媚态。
“霜儿,你还有什么宝藏没有被我发觉吗?”
程司寒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回想到凌霜张开双手护着凌齐的样子。
一瞬间,他妒忌凌齐。
平日里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人畜无害的小样子,为了所爱的人能变成一头凶狠的小兽。
那一瞬间,程司寒觉得被凌霜爱着是何其的幸运。
“霜儿,快醒来,寒总等着跟你谈恋爱呢。”程司寒抚了抚凌霜的眉宇,那本该是明亮的。
在飙车往医院的路上,失去的感觉再次找上程司寒。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他8岁的时候,母亲去世的那一天。
那是他第一次开着车,蛇行在市区的道路上,第一次开车分心,一直回应着躺在汽车后座呓语的凌霜。
只因为他害怕,害怕失去,失去凌霜。
在凌霜进了急救室的时候,他在门外想了很多。
凌霜不是那种作天作地的矫情大小姐,她很单纯,感情很真挚,最重要的是干净听话。
他脑子里不断浮现那晚凌霜下巴抵在他胸口,眼中的热恋渐渐暗淡,最后变成失望。
他又回忆起在北美酒店里,电话那头,凌霜的冷淡的语气。
程司寒接受不了,那不是凌霜该有的样子。
笑得眉眼弯弯,朝他嘟起小嘴求亲亲才是凌霜该有的样子。
可平日里活力满满的小家伙,现在躺在病床上,心伤加旧伤,一动不动。
他轻轻点了点凌霜额角上的创可贴。
这女孩太刚烈了。
这开放的年代,女孩都懂得保护好自己并享受生活,对忠贞也没有看得太重。
凌霜却为保清白,不惜伤害自己。
这就是凌霜,真诚,热烈。
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冲破了程司寒心理障碍,成为了他唯一的解药。
既然他需要她,那为什么不能接受凌霜的热情?
除了那一夜不协调、索然无味的房事,其他时候,她是那么让他回味无穷。
既然他需要她,那为什么不能接受凌霜的热情?
凌霜的感情,程司寒控制不了。
自己的情感,程司寒有信心把握掌控好。
接受凌霜的感情,跟她来一场恋爱,又何妨?
最起码,在床上,她会把所有热情全都倾注在他的身上,都能得到最好的欢愉。
双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