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安静了许多。
从休息室看下去,能看到当年遇到程司寒的小角落,变了。
是呀,变了,她长大了,她已经站在那个背影的身边了。
对男神的感觉也变了。
对程司寒不再是单纯的感激、仰慕和迷恋。
在程司寒从手术室抱她出来的时候,就变了。
那天晚上去老宅的路上,恨不得车子能开到200码,想要插上翅膀,想有瞬间转移的能力,想立马出现在程司寒的身边,那种从来没有过的迫切和担忧,现在心里还一揪一揪的。
面对药性发作像野兽般的程司寒,她只想解救他,不顾一切的,即使他会伤到自己。
这种种心情,是爱吗?
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吗?
她又看了看装着避孕药的抽屉,笑了笑,很无奈的。
多少女人为了绑住丈夫而生下孩子,她努力留在他身边,却在违背他的意愿。
电话又响起来。
是礼叔。
“少夫人,下班了吗?”礼叔问道,“需要我去接您吗?”
“嗯,下班了。是寒总让你来接我吗?”
“这倒没有。”礼叔顿了顿,继续,“三天了,少爷没喝到您亲手冲的咖啡,有些不高兴了。”
凌霜笑了笑,抓住程司寒的胃,她是成功了,“礼叔,天太黑了,你出来也不安全,我明早回去。”
“这样,我让老陈开车去接您……”
“太晚了,不打搅陈叔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我明早会回去给寒总做早餐的。”
“少夫人……”礼叔欲言又止,“好吧,少夫人早点休息。”
“晚安!”
--
天一亮,凌霜便回澜园,进门就钻到厨房里忙活早餐。
把早餐摆上餐桌厨时,厨师树哥也摆出一份早餐。
“有客人吗?”凌霜看了看餐桌上三份餐问道。
树哥回避凌霜询问的眼神,表情尴尬地“嗯”了一声便灰溜溜地钻进了厨房。
凌霜坐在自己的位置,回想起以往程司寒用餐时的满足的样子,乐不可支。
“少夫人……”礼叔叫唤,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嗯?”凌霜转头,笑容烂漫。
礼叔皱眉,张了张嘴,又低下了头。
“寒总,早……”凌霜目光转向楼梯口,很快眼里闪亮便消失了。
程司寒的臂弯挽着一个风姿卓越,妖娆妩媚的女人,女人身上穿着本该挂在她衣帽间里的长裙,身段玲珑,楼梯拐角处,与程司寒相视而笑,一个娇媚,一个温柔。
像有一只手穿进凌霜的胸口,狠狠地拧了一把心脏,好疼。
同时有个声音劝道,“冷静,冷静,这不能说明什么。”
凌霜用力吸了吸鼻子,抓起跟前的果汁,猛灌了一口,努力让自己冷静。
“这应该就是司寒的新婚妻子吧?”女人倒是落落大方走到凌霜旁侧。
“你是谁呀?”凌霜不客气,转头狠狠剜了一眼女人依然搭在程司寒臂弯的手。
女人领会到了什么,呵呵笑,缓缓把手抽了回来,伸到凌霜跟前,“你好,我是白筱澜。”
白筱澜?
凌霜有些惊到,是那个23岁就拿到影后的白筱澜吗?
定睛打量了一番,像,很像!
凌霜努嘴,撇开头,无视那只看似代表友好的手。
影后就能挽着别人的老公吗?
“看来小娇妻是误会了什么……”白筱澜笑道。
“坐吧!”程司寒打断白筱澜,自顾自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示意白筱澜也坐。
“我和司寒只是朋友。”白筱澜缓缓坐下,解释着。
朋友?
凌霜想起那天晚上方明旭和程司寒的谈话,那个称呼为筱澜的前女友,指的就是她吧。
那晚程司寒把她压在身下,意乱情迷的时候,喊的筱澜,也是她吧。
朋友?哼!
凌霜妒忌的眼眶都红了,看向程司寒,想听他说些什么。
“朋友。”程司寒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没抬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凌霜。
“朋友?”凌霜看着白筱澜身上的裙子,明明柔软顺贴,却很扎眼,“可以过夜的那种吗?”
“不是,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白筱澜哭笑不得解释。
“不必解释那么多,她愿意相信自然会相信。”程司寒冷道,“吃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去,下午我陪你去见冯导。”
白筱澜笑着耸耸肩,继续手中的餐点。
“你们……”
“吃饭!”程司寒打断凌霜,空气以程司寒为中心慢慢凝结,扩散。
凌霜还想反驳什么。
“少夫人,要不要添点果汁。”礼叔端着一壶橙汁站了过来,正好挡住凌霜要刀人的眼神。
礼叔朝着凌霜皱眉挤眼,轻轻摇头。
凌霜不甘地垂眸,用力地切着牛排。
给面子礼叔,忍了!
在澜园一个月,礼叔对凌霜的关怀,她实打实地感受到来自父辈的关爱。
可还是来气,只能把气撒在无辜的牛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