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晏晏抽了抽鼻子,“不知道。” “晏书韫镇守北离州时的副将之一侯蠡,是她父亲。” 侯家世代驻守北离,晏晏不识得侯萱,也在常理之中。 圣元八年春,晏书韫率军打击南下扰民滋事的北荧军,五万精锐在将阳关外的缚龙谷被北荧设伏歼灭。 主帅一死,军中士气大减,接连败退。后虽有晏然屡次率军取得大捷,保住了北离边城,但北离军却折损过半,元气大伤。 战后,副将司徒墨在晏书韫军帐中找出他与北荧王的通信,殃及侯蠡和他的两个儿子。 “我问过她关于她父亲和兄长的事。” 侯萱没有直接回答周熠的质问,而是反问周熠,晏书韫为何要留下他与北荧互通的证据。 侯萱还说起,晏书韫的副将中,要属侯蠡和司徒墨资历最深,能力最突出,但晏书韫向来更倚重侯蠡,这在当时的晏家军,如今的北虎军中,一直都不是密辛。 “当年的事,一直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其实本该去缚龙谷的是我,嫡兄见我因退亲的事别扭,才在父亲面前换下了我。与其说我恨的是晏书韫,倒不如说是我一直在用这种恨麻痹我自己。” 周熠手臂的力量越拥越重,晏晏软软环着他的腰,温柔地拍了拍,“不怪你的,这怎么能怪到你自己头上。” “我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利用侯萱针对朝臣,只是她最微不足道的作用。你能明白吗?” 晏晏似懂非懂,周熠难道是要利用侯萱查当年的案子? 可晏家冤案本与他无关。那就只能是宣帝授意他去查。 周熠缓缓松开晏晏,指背摩挲着晏晏脸上眼泪滑过的肌肤,温声:“侯萱不能死。” 若非如此,见她这么难过,一个骨徒而已,他审完自会送到谢太后手里,绝不会让晏晏这般痛苦地夹在中间。 “我知道。侯爷没必要与我说这些。”晏晏又开始看不透周熠的所作所为。 “有必要……”周熠的手臂搭在桌上,掌心贴着瓷碗,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索性端起红豆粥,仰头吃下一大口。 晏晏一惊,胸腔里渐响起愈来愈烈的点点震动。他明知道里面下了药的。 周熠舔净嘴唇,掌固着晏晏的后脑勺,想要吻她,凑近后似又想起什么,只是蹭了蹭她的鼻尖,“无论什么都可以问。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