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青突然戳了下官伯虞,着急地说,“我看到了。”
官伯虞打断了他的话,小声叮嘱,“这边人太多了,等他们走了再说。”
宋遇青找机会拉走了官伯虞,小声说道,“我看到了,那些黏液在动!”
官伯虞惊讶,“什么时候?”
宋遇青说在第二次看到那些小船的时候,那时候船上还有人。
手电筒灯光照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但是那个人像是死了很久样子,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出青黑的腐败颜色,却端坐在那里,一副像是划船的姿态,眼睛也是睁着的。
正当他要仔细看的时候,发现这个人衣服下的血肉蠕动了一下。
接着部分裸露在外面的皮肉像是融化了的蜡烛,变成黑色的液体缓缓地淌了下来,那块衣服就迅速瘪了进去。
他也只是看到了一眼,但是能确定的是,那些黑色黏液是自己动了。
从衣袖开口的地方,向上倒流,反方向攀升,全都聚集在一起,向着黑暗中爬去。
他本来猜想会不会是血液,但是那些黏液在灯光下有种油腻的光亮感,像是石油或者淤泥一样的质地。
当时宋遇青被吓了一跳,手电筒也就偏移了位置,等再照过去的时候,却看起来一切正常,却又很不正常。
因为那些人坐着小船,再次消失在海雾中。
这边船长还在向他们讲述这种叫做单木船,是新树的树皮和老旧的木板制成的。
那个年代资源不够也就凑合用了,但是这船稳定性太差,碰到点风浪就会转过来,十几年前就停用了。
“所以这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十几年前的船?”沐枫问。
“这船年份没这么长,你看这个虫蛀清晰,估计是近两年的树皮。”白简宁手指摩挲过船身侧面。
船长解释说,“停用的是远海使用的单木船,近海还是有些人会用的,毕竟老物件也不舍得丢。一些村子里每年固定时间会举行祭祀海神的仪式,用的就是单木船。”
“用船?是把贡品放在船上,让船沿着水流飘出去吗?”沐枫问道。
船长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现在制作的单木船质量远不及以前,也是故意这么做的……”
“等船飘到了一定区域,老旧的木板和虫蛀的树皮之间会产生缝隙,海水灌入,这船连同贡品就算是祭给了海神。”
白骆北思绪逐渐混乱,“所以,这船是祭祀时候飘到这的?也不对啊,照你这么说,这船根本支撑不到这么远的距离吧,那船上的人呢?还有这些淤泥,都说不清啊?”
“好了,哥,你就别想了,到时候头上的那些头发都不够你掉的,最后直接遁入空门,你那个师傅知道了得开心死。”白简宁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用最亲切的话语安抚自家兄长烦躁情绪。
虽然并没有特别安抚。
“有贡品,那是不是还有人贡啊?”沐枫又是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眼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包括一直不太说话的许老三。
沐枫赶紧解释,“我就是顺口一问,没别的意思。”
“有的。”意外的是,这次开口的是一直不太说话的许老三。
船长马上补充,“以前是有的,那会比较混乱你们也是知道的,一些楼房建造之前还要打生桩,所以海神祭祀时候除了三畜偶尔也会有人……”
“但是现在,你们放心好了,近些年开放了,早就废除这种习俗了,不会发生这种事!”
白简宁却对之前的活祭有些兴趣,追问道,“祭祀的都是活人吗?”
船长有些犹豫,但还是把知道的都说了,“也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一半一半吧,各种原因的都有,毕竟那会谁会放弃一个青壮力啊!
我听老一辈说,如果恰巧有人命格和海神的命格相补,那他就会成为那年和海神沟通的使者,乘坐着装满贡品的单木船出发。
就我所知的,在祭祀里面,大部分人都是资源供出自己的,也有是得了病活不久的,或者是被许诺了大笔钱财的。”
“那些人贡也需要穿这种衣服吗?”沐枫问。
船长有些惊愕地看他,“你怎么知道啊?确实都会穿老衣!”
沐枫和白简宁对视了一眼,还真的没看错,之前那个跟踪他的人影,穿着的也是老衣。
问题是一点阴气都没有。
对此白骆北的解释是,可能此地海气过于浓郁了,昌盛得压住了所有邪祟之气,才让他们无法察觉。
桅杆上是五颜六色的彩旗,船头贴着一帆风顺的对联,不过被海浪打掉了大部分,只残留了一部分红色边缘。
沐枫站在甲板向下看去,此刻他距离海面还有数米的高度,海面上波涛汹涌,水浪滔天。
可到了水面以下仍然平缓静谧,就算是外界下雨刮风,也抵挡不住水面下黑暗流露出彻底的死寂,像是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等待闯入其中的人。
身后的驾驶室内,白简宁他们正和船长说着接下来的路线问题。
本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是跑船至今遇到最邪门的事了,奈何到了现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