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枫后退了几步,以为“白简宁”要对他发起攻击,结果随着“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火烛全都熄灭,他眼前的世界瞬间被黑暗侵袭,隐隐的一缕白色烟气飘散。
过了一会,对方也没有任何动静,整个房间里静谧无声。
这时候的沐枫也不禁疑惑起来,他碰到的白简宁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但是那些言行举止和真正的看起来几乎复制一般,难道这个空间的特殊之处就是可以复制他意识?
白简宁怎么进入这里的是他猜想过的,可是他并不了解秦晚晚,她那些举动也是仿照他的意识中的形象?
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什么,一闪即逝。
沐枫抬眼看向黑暗中“白简宁”大致的方向,下一秒取出了手机照向那个方向。
打开灯光的一瞬间,陡然对上了一双闪着红紫色光彩的眼睛,在黑暗中的环境中格外诡异。
“白简宁”甚至对着他露出了友善的笑容,除了眼睛看起来和真正的白简宁毫无差异。
因为知道是假的了就显得尤为邪恶,更让人遍体生出寒意。
“白简宁”咧着嘴笑了一会,似乎是觉得累了,收敛了笑容,五指成爪,向着沐枫的脑袋抓来,似乎要将他的头骨刺穿。
出手又快又狠,眨眼间就冲到了眼前。
这时候应该称之为它了,它再次一跃而起,身体在半空中忽然转了方向,朝着沐枫背后撞去。
巨大的冲击力让沐枫猝不及防的向一侧躲去,身旁一人高的高颈花瓶被它撞倒在地,哐当碎裂,瓷片炸裂溅到了各处。
黑影狰狞地笑了几声,用的还是白简宁的声音,朝着沐枫头顶跃下,犹如泰山压顶朝他劈头盖脸压下,这些事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沐枫下意识做了个握刀的动作,但是手中空荡荡的。
他叹气,果然不是所有意识中的东西都能出现!
他反应极快,迅速反手抄起桌子上的牌位,拿起来才发觉,实质红木的牌位足有小半个桌子宽,之前竖着放并没有觉得尺寸大。
来不及多想,黑影已经笼罩在头顶,他闪过躲过,双手挥起木质牌位,像是击球一般将其与冲上前的它碰撞在一起。
下一秒“白简宁”像是没有重量的气球,轻飘飘地被击飞,直直地飞了出去,“哐当”一声沉重地摔在了地上,周围响起丁零当啷的东西碎裂声。
沐枫见一击命中,重新把手里的牌位放回供桌上。
看似轻飘飘的一击其实用尽了全力,而这个木质的牌位其实分量十足,拿起来才知道足有十几斤,堪比铁块。
沐枫这力道之下,别说人了,楼板都能打穿!就算对方是只野猪,这力道都能把它的倒刺给拍平了!
剧烈的撞击声接连响起,碎裂的瓷片呈尖锐的边缘,闪烁着奇异的光泽,直接把“白简宁”的脖子插断了,同时大量的鲜血喷出,溅射到各处,连同沐枫脸上也沾到了温热的液体,裹挟着脑浆沿着墙面淌下,整个房间里犹如无间地狱。
忽的一下,一丝热风吹过耳畔,房间里重新明亮起来,所有熄灭的火烛重新被点燃,照在木质牌位的鎏金字体上。
空白墙面上突然出现了许多黑影,影影绰绰,嘈杂的声音好似无数人在耳旁窃窃私语,充斥沐枫的脑海,将他的思绪彻底淹没。
意识迷迷糊糊的之间,冷不丁的有水滴落在脸上,冰冷的仿佛来自深渊,立马就让他清醒过来。
又是一滴,滴落在他眼皮上,浸润在视线中,他马上坐起身抬头去看。
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入眼是头顶是圆形的床幔,精致的流苏坠子系在床单上,垂到地面上。
有水滴落下来的位置根本就没有潮湿的迹象,他伸手去摸,脸上还有残留的水渍,湿漉漉的。
屋里没有开灯,但是沐枫觉得自己对屋内的摆设十分熟悉,比如他伸手就能够到床边的杯子,里面是温热的牛奶,入手的温度恰好,熨烫整齐的衣服挂在床边的衣架上。
角落的沙发旁边有一台唱片机,唱针划过密麻纹理的唱片,放着熟悉安抚人心的调子,在记忆中好像出现了许多次。
曲子是他喜欢的旋律,让人心境平顺,最后一点警惕性和陌生感也跟着消散。
沐枫穿衣服的动作也跟着懒洋洋起来,好像无数次从这张熟悉的大床上苏醒,捻起细长的圆形眼镜戴上。
他坐在床边双手撑住柔软的垫子,穿鞋的动作一顿,只觉得脑海里潮水般涌现许多画面,在那个些画面中,他是一个归国做生意的富商,和家人们现在住在一栋小洋楼里,生活十分富足。
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片刻,沐枫已经来到一楼的客厅,笑容祥和的奶妈为他端来一杯热咖啡,轻放在沙发边的小桌上。
手边是一份今天的报纸,他拿起报纸摊开一抖,看了起来。
奶妈朝着一边喊了一声,“少爷小姐,该吃早饭了。”
一旁嬉闹的几个人推搡着往这边走,前前后后的,到了他面前就收敛了动作,一个个乖巧地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
沐枫将手里的报纸翻了页,却发现那几个人中有个小女生的样貌有些眼熟,似乎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