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哲抬起右手,拾起一枚白子,落下,说:“叶小友如若不嫌弃,能否听老生讲一个故事?”
“啪”的一声,白子落于天元位。
叶珩同样拾起一枚黑子,举起,落下,说:“小生愿洗耳恭听。”
“啪!”
又是一声落子声,只不过黑子却落在九五位。
“八十多年前,晋阳城内,有一婴儿降生。
此子身具七窍玲珑心,有龙凤之姿。
出生半年就可直立行走,在他一岁之时,就能识辨千字;
三岁时,能背读诗词歌赋;
五岁时,四书五经倒背如流;
六岁时,机缘巧合下,踏入修行一途;
七岁时,熟读百家圣贤之书,修为直入龙鼎境;
九岁时,参加府试,巧夺第一,修为迈入真武境;
十岁时,步入院试,偶得第一,荣得秀才之名,修为踏入内视境;
十三时,参考乡试,有幸第一,喜得举人之称,修为来到极变境;
十六岁,凑巧得到皇帝赏识,破格出席殿试,幸得魁首,恩得状元之首,修为破至金丹境。
金榜题名,他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跨金鞍红鬃马。
一朝之间,文曲星之才天下尽皆知。
然,就在那一日,万千人海中,只是一眼,他对人群中的一名妙龄少女一见倾心,不可自拔。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起初,两人如正常人般相遇,相见,相知,相识,也如预期般那样,了解彼此,相爱。
就在他认为两人能白首不相离,共度余生时,那名少女却告诉他:自己是爱着他的,却不能与他比翼双飞,同床共枕。
那一刻,他不敢相信,也难以相信。
他感觉到整个世界仿佛坍塌了一般。
后来,他去了解,去调查,才知道少女是来自一个叫娲皇宫的地方。
少女身负着极其特殊的使命,也因此拥有了不老的容颜和近乎永恒的生命。
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一旦结婚,生下子嗣,不老的容颜将会衰老,近乎永恒的生命将会流逝,变回普通人。
即使有着通天的修为,少女本身也无法改变这一切。
他这才知道,少女是真的爱着自己的。
他也知道,少女只是太爱他了,知道他是一个近乎妖孽的天才,也知道他的修为只会越来越高,而她却只能一点点衰老……
少女怕他看到自己老弱丑陋的一面,从而影响到他。
故此,少女选择了离开。
在少女离开前,他给了少女两个盒子,并告诉少女:若是选择了离开,就打开第一个盒子;若是选择不离开,就打开第二个盒子。
少女迟疑许久,还是打开了第一个盒子。
不知为何,那个时候,他却没有开口挽留,只是让少女留着第二个盒子,当做纪念。”
程江哲一边和叶珩下棋,一边讲述着故事。
而往日的时光在程江哲的眼眸之中流转,有甜蜜,有不舍,有后悔,有心痛……宛如一场人生电影的回放。
叶珩的右手骤停在空中,这时的他哪里还不明白程江哲所说的婴儿就是他自己呢?
此刻,叶珩也不得不感慨程江哲天赋之妖孽。
年仅十六岁,就达到了连皇帝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可谓是独领风骚,一枝独秀。
“程老先生,你该不会是……”
想到程江哲刚刚的讲述,和对方现在的情况,叶珩咽了咽口水,他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同时,他猜测到程江哲口中的少女是什么身份了。
少女应该是娲皇宫的唯一传人,女娲的后人。
程江哲却在这时,故意打断叶珩的话语,询问道:“叶小友觉得他做错了没有?”
叶珩陌然一笑,落下手中黑子,说:“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他有何错之有?她又有何错之有?
说了,做了,也不一定会改变;不说,不做,难道就一定会这般?
他和她未能在一起,只能说明缘分不够。
然,缘分不够,就能代表他不爱她,还是她不爱他吗?”
对于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叶珩能给的只有开导,给予对方心灵上的释怀。
有时,离开是一种爱,分开是一种爱,不见亦是一种爱。
只是这种爱,缺少了“缘”。
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有缘无份”。
说话的同时,叶珩的体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继棋之奥义后,因果意境率先领先其他意境一步,蜕变成因果奥义。
“多谢叶小友开释。
他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细细琢磨之下,程江哲的眼睛越发的明亮。
良久,他已经彻底的释怀,但他眉宇之间上,死气也随之越发的浓郁。
见状,叶珩急忙开口追问道:“程老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么。”
“叶小友莫要担心,一切会随着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