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宇,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吗?”喻母还从未住过如此差的环境。
她还没嫁给喻诚宇之前,也是豪门千金出身,家里从不缺钱,这可是最差的D区。
住在这里的人,要么就是完全没有觉醒的普通穷人,要么就是逃犯,星级逃犯,穷凶极恶的那种,只能躲在这种混乱的环境里。
用混乱来掩盖他们本身的身份。
喻诚宇语气微冷,“你要是不想住,可以走,信不信你刚走出去没多久就会被抓起来,上星际法庭。”
星际法庭的审判相当残忍,星际法中,哨兵是需要保护的财产,而向导更是最高财产。
喻家两代人做了无数的实验,死在他们实验室台上的哨兵太多太多了,就连喻诚宇自己都忘记了具体数字,这个时候被抓到。
以星际法对哨兵们的保护,哪怕是喻诚宇这样级别的黑暗哨兵,也难逃死路,不仅会死,还会永远的钉在星际历史的耻辱架上。
往后的历史上怕是就要多出一个丧心病狂,拿哨兵们当实验的喻家作为历史书上的一个案例了。
杀鸡儆猴是必须要的。
喻母也就是一抱怨,她当然知道喻家如今在外面的形势肯定是人人喊打,这个时候出去,她被抓到,一定好不了。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被喻诚宇这么一说,她根本就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愁眉苦脸的叹气,“我也没说要出去,只是这样的日子太...”
难受了。
这话她虽然没有完全说出来,可旁边的喻诚宇几人都成功的从他们脸上解读出了这句话。
管家眼眸忽明忽暗的看向不说话的老叔公,这位老叔公也是曾经被修改过基因的,同是S级的黑暗哨兵。
他在一线战斗了不到三年就退下来了,因为基因溃散与精神崩塌,这两种加在一起,老叔公就连站都站不起来。
因为无法再站起来,老叔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弃继续研究,若说喻诚宇的想法是一直保持喻家的荣耀,那么他就是想要重新站起来。
不仅要站起来,他还要让自己重回巅峰。
站在过巅峰的人,如何能够忍受自己变回平庸,甚至是连平庸都不如的滋味。
地下室三层,他们也只能租得起一个很小的房间,几个人住在这个房间里,就连被子都没有,只有席子垫在地上,他们全部都躺在地上睡觉。
房间里还没有洗手间,要上洗手间只能去外面,走廊尽头有一个公共洗手间,由于没人打扫卫生,又长期共用,造成异味很严重。
这种异味甚至都飘散的整个三层所有屋子都能闻到。
喻母就算是不出去,坐在这里面,都能闻到那十分难闻的异味,她忍不住的用手捂住鼻子。
“叔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喻诚宇懒得管旁边的妻子,他转头对坐在轮椅上的老叔公说话。
“实验室被他们摧毁,实验人员也被抓走了,我们就算是想要翻盘也...做不到。”喻诚宇很清楚他们如今的劣势。
什么都没了,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与研究成果,全部都付诸东流,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就算不甘心,也没任何办法了,如今只能继续走下去。
不躲藏就是个死,躲着吧,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们没有身份证,如今属于黑户,就连去做最底层的工作赚钱都不行。
怎么看,活着也是死。
“喻若庭不是还在外面吗?”老叔公浑浊的眸子,愈发冷冽阴沉,手无意识的摩挲自己的腿,这双腿是他心中最大的心结。
“他?”喻诚宇差点都把自己这个儿子给忘了,老叔公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在外面。
老叔公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到手上,充满皱纹又皱巴巴的手,怎么看都叫人觉得心酸。
也曾意气风发的他,如今就只剩下了日渐变老,再也回不到从前,就连站起来都成了困难。
“他已经领证,喻家被查的那天,他又不在家,这件事他是唯一能够摘出来的喻家人。”老叔公比喻诚宇看得清楚。
也算的更精明,他知道如今喻家如果还有什么翻盘的可能,就只有喻若庭了。
他是唯一一个不会被牵连进来的,就连他都牵连进来的话,那喻家其他人就更加别活了。
况且他身边的赵宣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赵宣如今的军衔已经是上将,在第一星球肯定也有不少的人脉。
只要他和喻若庭愿意出手帮助,他们也不需要继续过现在这样躲躲藏藏,风餐露宿的日子。
“你不是说过若庭的那个向导伴侣,是个有能耐的,既然他如此有能耐,想来肯定有办法安置我们,不说让我们恢复荣光,至少也不需要活得这样憋屈。”
这样的日子不是只有喻母过不下去,老叔公也一样。
喻诚宇没那么乐观,“以高良勋的性子,他如今要么就是已经进了星际监狱,要么就是被控制起来了,他们能给我们什么帮助?”
再说了,喻诚宇了解喻若庭的性子。
为了与那个赵宣在一起,喻若庭不惜与自己翻脸,离家出走,如今就算他回头去找,只怕他也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