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带来的口谕,送了这些东西,然后又留下了太医和两个宫女一个太监服侍贺兰息。
对于一些安静下去,只能避其锋芒的废太子追随的朝臣们来说,这就是一个讯号。
一个还算不错的讯号,可以让他们继续坚持下去。
七皇子和三皇子在朝堂上斗得如火如荼,朝臣们要么是明哲保身,要么就只能站队。
追随贺兰息,拥护正统的朝臣不少,但若是长期这样下去,看不到希望。
他们要么就只能在这场争夺结束后逐渐成为弃子,要么就要被逼着选择七皇子或是三皇子了。
毕竟在这种时代,皇权至上,他们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真的把未来储君得罪的太厉害。
贺兰息被关起来的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差点就真以为废太子再也不会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了。
如今再看,陛下的态度似乎有些扑朔迷离,贺兰息也不是完全没有再复起的希望。
毕竟,比起一个女色重要,酒囊饭袋,全靠元贵妃和外家撑着的三皇子,还有心思深沉,手段毒辣卑鄙的七皇子。
他们还是更愿意未来主君是一个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臣服,德才兼备的贺兰息。
阿武对于殿下能够查出身体里有毒的情况也是倍感意外,但赵宣却在张公公走后,贺兰息将新来的太监和宫女赶出去,立即给了贺兰息一个无辜纯良的笑容。
漂亮的桃花眼潋滟水光闪闪,面对贺兰息那坚持的眼神,无奈的败下阵,视线移向贺兰息早上吃完早饭,赵宣给他递上的那一盏茶。
那盏茶是他当着阿武和贺兰息面倒的,因此两人竟然都没想试毒,防备。
思及此,贺兰息看赵宣的眼神再次冷了几分,无人知道他心中的忌惮又可笑。
笑自己越来越活回去,昨晚才警告自己要防备,今天就毫无防备的喝下了他递过来的毒茶。
至于阿武则是又在小本本上给赵宣暗记了一笔,赵宣不仅是个卑鄙小人,趁人之危,还是个需要严防死守的毒“圣”。
赵宣似乎没看出两主仆微妙的表情变化,自顾自的笑道,“息哥哥不用这么害怕,我也是为了你好,要是被把出脉象无异常,那你不是倒霉了,解药在这盏茶里,这个药只是看起来凶猛,其实两三天就能好。”
“何况,我就算是毒死陛下,也舍不得毒死你啊!”他故意用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撩拨贺兰息。
贺兰息一片荒芜的心,对上赵宣含笑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冷静道,“呵,是吗?”
要不是他们两人的命绑在了一起,他真的会舍不得下手吗?
口蜜腹剑的男人,比他的那个父皇还要令人忌惮。
谁若是信了他的话,怕是尸体凉了几百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赵宣歪头笑了笑,“当然。”
毕竟生死绑在一起呢,他还活够呢。
贺兰息从赵宣真诚的眼睛里看到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完那盏名为解药的茶,冷冷的给了赵宣一个滚字。
——
接下来的时间,贺兰息殿内又是一阵忙碌,那些个暗卫趁着晚上时常进进出出。
但这些新来的太监和两个宫女都没有发现,不仅没有发现,就连进出的太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贺兰息的人。
也不知道是在进来前就是贺兰息的人,还是在进来后被贺兰息拉拢的。
赵宣一直把这些动静看在眼里,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在贺兰息的面前只字不提,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又在背后悄悄为贺兰息把那些还想继续打听贺兰息住处情况的侍卫们给挡了回去,无意间给自己树立了不少的敌人。
七皇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有蹊跷,可他再派人过来,总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个各种各样的原因给调得更远,别说是打听消息,就连在里面走动都成问题。
赵宣的异常自然也就成了最明显的问题,七皇子意识到赵宣可能像背叛贺兰息那样,背叛了自己,冷笑着说了一句,废物果然是废物。
不仅废物,还是墙头草,幸好他没有重用这样的人。
很快,城中又传出了一个不好听的消息,说贺兰息有断袖的癖好,看守他的侍卫中就有一个是他的老相好。
这流言一出,一开始是没人相信的,贺兰息君子如兰,气质卓越,谁会信这种无稽之谈,一听就知道是有人在故意造谣。
可这谣言传得次数多了,就算没有相信,心里也会带着几分疑惑与质疑。
贺兰息听到暗卫禀报这件事时,似乎并未在意,冷静吩咐他们不必在意,一切就按照原计划行事,但无人知道他隐在长袍下的双手早已死死攥成拳头了。
至于赵宣,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似乎外面闹得满城风雨也和他毫无瓜葛。
日子总是会悄然而逝,过的越来越快。
又是一月过去了,情蛊每个月十五都会准时发作,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次贺兰息没有用刀子去划伤自己尝试压制了。
赵宣踏着夜色而来,情蛊的发作他也会有同样的感受,两人交颈缠绵,旖旎无边。
只是这样的亲密也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