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序长老哑口无言,神色却扭曲了。
想必是没想过会被这么回答。
他咬了咬牙,又说:“没掌门允许,我怎么敢私自行动?掌门若是心中有此事,就应当主动安排我等,一同去那院里做些什么!”
“我已经安排人了。”上玄掌门说,“乾曜入魔,毕竟是上不来台面的事,不好弄得大张旗鼓。若是我们一同去,若是在那院子里出了什么事,几个长老闹成一团,事儿L被传出去,岂不是更丢脸。”
“师兄为天决门尽心尽力,如今掌门是觉得师兄累赘了?”
云序冷声。
掌门沉默不言,没有回答。
他擦净衣物上的脏污,将毛巾折了几下,交还给弟子,叹了一声。
他仍然不做声,又把桌上茶壶拿起来,取了个新的小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云序长老紧蹙眉眼,不满又愤怒地紧紧盯着他。
掌门始终不做声。倒好茶后,他抿了一口。
心魔入心,占据魂魄,是有钻心入骨之痛的。
就听隔壁突然传来耿明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大约神志不清醒了,竟开始哭嚎着求饶。
云序长老猛然一惊,连忙转头,心急如焚地往那边去了两步,又忽然缓步停了下来。
他停在院墙前。
耿明机的惨叫声还在隔壁凄惨地响着,可他却不动了。
上玄掌门喝了几口茶,听着突然没了脚步声,抬眼往那处一看,就见云序背对着他,跟一尊石像似的僵在那儿L。
上玄掌门突然轻笑了声。他放下茶杯,道:“你也害怕,是吧。”
云序两肩一抖。
他回过身,一脸怒意。
“掌门若有时间在此处说风凉话,不如赶紧想想办法!”云序说,“师兄这百年里为山门尽心尽力,即使是做了些错事,可毕竟是功大于过!这四周可都是其余山门的院舍!今日动静就已经如此大了,若是一拖再拖,只会将这桩丑事闹得更大!”
上玄掌门沉默不语。
这话似乎是戳到了他的心窝子,他的神色也严肃几分,黑了下来。
“掌门。”
院门又传来声音。上玄掌门寻声看去,是灵泽领着祝海云走了进来。
灵泽匆匆走来,也顾不上行礼,走到他跟前便开门见山道:“乾曜师兄近日已经入魔了,合该进去看看,阻拦一二了。”
上玄掌门沉默片刻,皱起眉来。
他站起身。一旁的弟子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上玄掌门望向他们,道:“去找玉鸾。”
“还找他做什么!”云序长老一甩袖子,怒道,“掌门你是老糊涂了,是!玉鸾近日是修为大涨,打了魔尊,颇得您喜爱!可如今是师兄出了事,您还惦记着他做什么!他与师兄不对付,您是还嫌师兄院里的事儿L不够乱吗!他若去了,只会惹得师兄大怒!入魔之人本就喜怒
无常,一个不好便会魔血攻心,您——()”
“你觉得你二人,能赢乾曜不成?㈥()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云序一下子不吭声了。
灵泽轻轻皱了皱眉。
祝海云在她身后,也跟着皱了皱眉。
云序长老是才入大乘期的长老,又是体修,靠着一双拳头打斗修行。他与乾曜长老差了两个小境界,又与乾曜长老交好,能否狠心出手都是问题,说他不敌倒是事实。
可灵泽长老与乾曜长老境界相同,她又向来是非分明,自然能与其一战。
掌门却这样一棍子打死,祝海云心中有些不满。
不劳她多说,灵泽就开了口:“掌门,灵泽与乾曜师兄境界相同,能与其一战。”
“你一介女流,能打什么。”掌门说,“男女之别,天差地别。即使境界相同,可毕竟性别有差,你赢不了他。此事我早已交给玉鸾了,只是他一直没动作,该去再催一催了。”
这一番话惹得灵泽长老与云序长老皆是眉头一皱,神色难看。
云序说:“玉鸾能做什么?他向来与师兄不和,这事儿L自然不会积极!”
“除了他,没人能胜。”掌门说,“他就算与乾曜不和,可这事事关天决门的名声。若是名声有损,他也有份儿L。”
“他无法置身事外。”
灵泽与云序闻言沉默,转头互相看了眼。
两人的眼神都各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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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鸾山的院子里,钟隐月小心翼翼地把沈怅雪赢来的法器拿起来,抬高手,对着天井,仰着头,仔细从底下查看了番。
这法器是一块灵骨。
灵骨之中满是灵气,这样摸一下,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巨大灵力。
是个上等的法宝,可钟隐月却皱起眉来——午前在台子上看到沈怅雪拿了这个时,他就觉得奇怪了。
钟隐月把手放下,将这块灵骨小心地放回到案上。
桌案两旁,他的弟子把他围得水泄不通。
几个弟子看看灵骨,又看看他,一双双眼睛眨巴眨巴,都等着他说话。
钟隐月抬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