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也把目光转回到台上。
苏玉萤已经上了台,对手也同样登上了台。
那正是刚刚在对面站起来的青衣男子。男子走到台上,身形人高马大,背上背着一把重剑。
这天底下,剑修居多。
毕竟人人心中都有个一剑斩风雪的修仙梦。
两人登台,相互作揖行了一礼。
台上方才报幕叫人的忘生宗弟子走上前来。
他还是此次比武的裁判,是与那两人去讲些规则的。
台底下响起了些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钟隐月在外界的名声还不响,听着玉鸾宫,席上的人们便交头接耳地说起了原文里便描述过的话语。
书里的世界也真是神奇,钟隐月人就在这儿L坐着——就算名声不响,是个吊车尾,原主过去也是总跟在耿明机身边拍马屁的。
修界的人是认识他的。
可一说起轻视的话来,他周围的人根本瞧都不瞧他一眼,张嘴就开始说道起来。
“玉鸾宫,不是天决门最末尾的那一宫吗?”
“是呀是呀,二十几年前换了新长老,这山宫就一下子名落孙山了。”
“都好几年没见过这山宫的人了。你不知道吧,换了长老以后,玉鸾山宫里的人就鸟兽群散,一下子门里就没人了。也不知道前长老是如何想的,竟把山宫传给了当时门下这个最落后的弟子。就算是首席弟子仙陨了,也不能这般随便呀。”
“门里的人立马就全都跑了,这长老上位二十几年了,算上这次,才出席了两次大会。前十几年门下无人,根本出不来呀。”
“上次出席大会,门下也才一个弟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好好领着弟子出席,嘿,想必弟子也才修道不久。”
“那岂不是带出来丢人现眼的吗?”有人吃吃地笑起来,“这些弟子估计才金丹期吧,这断岳门的齐弟子可是元婴期了。啧啧啧,他可是出了名的不懂怜香惜玉的。”
“这玉鸾长老也真狠心,小姑娘这瘦瘦弱弱的,就给送上擂台去了。”
“嗨,如今的玉鸾长老是天决门的吊车尾。我见过一次,就跟在乾曜仙君身后巴结着。长老做成那般狗腿子,天决门的玉鸾宫,如今也是完了。”
“这次参加大会,怕是来特意丢脸的吧!”
“天决门总是赢也不好,上玄掌门才把他这等货色送出来,让别家打一打出出气,过过瘾的吧!”
“难怪上玄掌门能做掌门,真是用心良苦!”
席上一片嬉笑声。
温寒听得脸色涨红。
他气极,正要站起,陆峻就先他一步,骂了句“这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就站起来撸起袖子,往那边走去。
步子才出去半步,钟隐月拽着他的袖子,就给他拽了回来。
“坐好。”钟隐月说。
陆峻怒不可遏:“这怎么坐好!师尊,你就由着他
们说去吗!”
“说呗。”钟隐月面不改色,“要说便说去。此时就出来辩驳,只会越描越黑,反倒被嘲笑得更厉害。我自有安排,你坐回去。”
陆峻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眼不远处嘲笑着的几个修者,咬牙切齿地坐回去了。
钟隐月又转头与沈怅雪说:“不过这地方的人当真神奇,明知道我长什么样,也知道我就坐在这儿L,还敢肆意嘲讽。”
“师尊原先虽然总是跟着乾曜长老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长老其实不喜欢师尊。师尊原来又没脾气,别人就算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师尊也会赔着笑附和。”
沈怅雪道,“乾曜长老又很喜欢他人嘲讽师尊的。修界有许多随波逐流攀附势力的修士,为了攀附他,都会特意挤兑挤兑师尊。”
“……没救了。”钟隐月说。
沈怅雪一笑:“确实。”
他这么一说,钟隐月再往旁一看,才发现说着嘲讽话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往他这边时不时地瞥一下。
原来如此,其实不是书的设定和发展奇怪,也不是为了把这段嘲讽打压的剧情走下去才会出现一些不合理,而是这修界的人本身就是为了把这些话说给他听。
又感受到了一些目光,钟隐月再次看向乾曜门那边。耿明机那张病怏怏的脸上出现了笑意,他甚至眯起眼睛瞥钟隐月。
钟隐月懒得多看他,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加油啊,小丫头!”
坐在台边第一排的人高声往台上喊,“多坚持会儿L,别上来就趴啦!”
“跟你师尊学学,不行就抱一抱齐弟子的大腿!”
苏玉萤皱起眉,心中很不舒服。
她往台下看了眼,台下的人同样身着白衣,瞧着道骨磊落,却哄笑阵阵。
正在一旁跟她与齐蒿说着话的忘生宗弟子同样不悦敛眉:“几位修士,请注意礼数。”
“哎哟,失敬失敬,我们自然是注意礼数的,”下头的人说,“我们失言了,实在抱歉,行了吧?”
语毕,一群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苏玉萤更不舒服了。
她眉头深皱,一旁忘生宗的弟子叹了一声。
他走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