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 安静得令人窒息。
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里,顾权和郁枭像两只困兽似的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顾启年跪地上, 脊背挺得笔直。
不一会儿, 顾棠端了两杯热茶出来放桌上,随,他不发一言地跪了顾小少爷身边。
“顾棠,坐一边沙发上去。”
一直不出的顾启年开口了。
顾棠却不理他,垂着脑袋, 与他并排跪着。
看到这一幕, 顾权停住转来转去的步子,忍不住发话:“乖崽, 你起来。”
“你又没错, 你跪什么?!”
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亲儿子, 将乖崽摁车里欺负……
就顾启年那体格,天天早上哼哧哼哧地练, 一拳能撂倒一壮汉,哪细胳膊细腿的乖崽能够反抗的?
即便被抓了现行, 顾启年竟嚣张得又去啃了乖崽一口!
这还被他看的时候, 平时看不的地,乖崽又被欺负了多久?怎么欺负的?
顾权根本不敢想,脑子里嗡嗡的。
他以为孩子们间的“兄友弟恭”, 竟然他儿子对乖崽做这种禽兽事!
顾棠还跪着不起来。
顾权伸手去扶他:“地砖多凉,你身体弱, 医生特意嘱咐了不能着凉, 快起来。”
顾棠脑袋快要垂到胸口,用力摇了摇头。
他和顾小少爷谈恋爱。
要么就两人都没错, 要么就两人都有错。
既然顾叭叭让顾小少爷跪着,那他也该跪。
“乖崽,你也不听话了不?”
顾权拉不起来人,又不能强行将孩子抱起来,只好指着一旁的顾启年说,“你跪多久,我就让他跪倍……不,十倍时间!”
果然,这招很管用。
话音一落,顾棠就腾地站了起来。
顾权:“……”
“顾叔,情况您也看到了。”
郁枭站定,深吸一口气,“顾家养大我小弟,我家甚为谢,哪怕您顾家让我们郁家让出一半产业用来答谢,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但——”
“我家小弟不给你家儿子做童养媳的。”
这话一出,顾权被刺激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叱咤商界多年的男人脸色铁青,张了张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从来将顾棠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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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他看着大的,跟亲生的没有区别,他们家一直把顾棠当成宝贝,从没有轻贱的意思。
但顾启年做的这混账事儿……
他确实解释不了。
“大哥,不这样的!”
顾棠不得顾权为难,对自家兄解释,“我自愿和年年一起的,你不可以这样说顾家,顾叭叭他什么都不知道。”
“乖崽,你不必替他开脱。”
顾权盯着跪地上的儿子,厉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成年。”
顾启年淡淡开口,像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我生日那天,我先亲的他。”
辈面前怎么能说这些?!
顾棠脸红到了耳朵根,从眼尾瞪了身边人一眼。
他算看明白了。
顾小少爷这盼着被发现呢,今天准备把什么都交代清楚。
主打的就一硬怼!
刚才车里,已被逮了正着,顾小少爷还故意多亲他一下,小跟他说:“可能有段日子亲不到了,能亲一下一下。”
活活将顾叭叭和他哥气得七窍生烟。
上楼就被顾叭叭命令跪下。
听了自家儿子的叙述,顾权火冒丈:“生日?你还真一天都没耽误!”
会十八岁生日就赶不及地去亲乖崽,这不蓄谋已久什么?!
“你你你,你心术不正!”
顾权气得客厅里转来转去。
不转还好,一转就让他发现了一件更为糟糕的事——
小房子共有两间卧室。
本来一人一间刚刚好。
但偏偏,朝南的卧室大床上放着两只枕头,而另一间卧室没枕头。
顾权忽然意识到什么,瞬间头皮发麻,颤颤巍巍地问:“……你都对乖崽做什么了?”
郁枭一听,也顿觉不妙,紧张地看向两人:“棠棠,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顾棠哪好意思回答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