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顾启年个很高, 肩膀宽阔，逆光站他面前，身上穿着和他同款纯棉睡衣。
一切都和日常夜晚没分别。
除对方正说话。
“比起画册, 还更喜欢。”
“你知道最想要是什么吗？”
顾小少爷殷红薄唇开合, 轻声说一个字——
“你。”
顾棠一时间脑嗡嗡，大脑像是卡壳似停止运转，难消化这简简单单一个字。
顾小少爷想要是他？
要他做什么呢？
不等顾棠反应过来，就听系统爆发尖锐叫声——
【这不可能！】
【怎么会是心动值？！！】
心动值？
顾小少爷心动吗？
对谁？
对他？！！
顾棠怔怔地望着面前人，没空管他脑里嗷嗷叫唤系统。
而他这样表情, 顾启年看来跟被吓到没什么两样。
少年一双眼睛睁得溜圆, 连眨眼都忘，眼神空洞又迷茫, 薄薄鼻翼翕动着, 嘴唇微微分开, 像是失魂，肢也僵硬得一动不动, 仿佛变成一个精致漂亮玩偶娃娃。
顾启年深深地瞧着对方。
这是他预料到状况。
顾棠要是知道他心思，一定会被吓到。
没吓哭起来, 已经是万幸。
看见顾棠这样, 他感到一阵心疼，伸手想摸摸少年脸颊，即将触碰到对方时, 又倏然收回手。
“顾棠，喜欢你。”
顾启年珍而重之地说道。
对方应允之前, 他不敢再任何举动, 生怕将眼前宝贝吓坏。
闻言，顾棠眼皮微微跳下。
他并没觉得害怕。
只是觉得很不真实。
就算是他梦里, 顾小少爷也从没对他说过“喜欢”之类话。
“你是……”
顾棠呐呐地开口。
却怎么也说不“弟弟”两个字。
从顾小少爷跟他说这句话开始，他们俩关系就回不去。
他顾小少爷面前向来藏不住心事，即便想说没说完，对方也听懂。
顾启年注视着他眼睛，不让他逃避机会：“想换个身份陪你，可吗？”
“想要一个永远都不用和你分开身份。”
“顾棠，可不可给个机会？”
顾棠眼睛都睁酸，眨巴几下，脸上后知后觉地浮一层淡粉。
他怎么会那么糊涂，怎么就一点儿都没发现呢？
粉色“厌恶值”度条不奇怪吗？
如他和系统中任何一个点经验，都不至误会顾小少爷想法……
弄半，主脑没Bug。
错是他。
他和系统都没意识到，那根字迹模糊度条，根本就不是什么厌恶值！
见少年愣怔着久久不说话，顾启年焦急起来，哪怕是面对价值数亿商务合同，他都从未如紧张过。
心脏高速跳动，像是要从嗓眼里蹦来。
“……不可吗？”
他谨慎地问道。
老实说，他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另外一种可能。
如顾棠拒绝他，他要怎么办？
顾启年没想过，也没敢想。
唯一可确定是，他绝对不会伤害顾棠，哪怕一根头发。
顾棠记得，顾小少爷上次露这样慌乱表情，还是看见校园论坛上现关他身世传闻，为他要离开顾家时候。
也是这样垂着眼帘，薄唇紧抿。
然后将他紧紧抱住。
现回忆起来，一切迹可循。
顾小少爷想法并不是突如其来心血来潮，而是已经不知道藏多少时日蓄谋已久……
瞧见顾启年眼圈渐渐发红，顾棠连忙摇头。
顾小少爷委屈什么？
他又没说不可……
这种情况下，双重否定等肯定。
摇头就代表“可”。
意识到这一点后，顾棠脸颊更红，白皙皮肤上渐渐染上艳丽红晕，像是一朵绽放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