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球，被老师逮了。
体育老师慢悠悠地踱步走过来，站在顾棠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朋友。
“说什么有趣;呢？隔老远就看你们俩头靠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来，也说给老师听听。”
顾启年蹙眉，正想帮忙解释;时候，就见顾棠两手捏着衣服下摆，扭扭捏捏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年年没说话，是我说;……我说老师好帅啊，还有腹肌……”
体育老师轻咳一声，难掩愉悦地翘起嘴角：“嗯，这个嘛，你们还小，跟着我好好锻炼，以后都会有腹肌;。”
顾棠挥了挥小拳头：“要锻炼！有腹肌！”
其他小朋友也跟着兴奋：“有腹肌！！！”
顾启年：“……”
一种难以融入;感觉。
顾小少爷下意识地吸了吸肚子，又松开。
腹肌这种东西，他现在也没有……
兴趣班注重寓教于乐，第一次游泳课，以玩水为主，以便于激发孩子们;兴趣。
游泳馆;水位被调整到了安全范围，体育老师交代了一些安全事项，就放孩子们自己去玩，对于不愿下水;小朋友，暂时也不做过多勉强，后续再慢慢引导。
大多数时候，那些原本不想下水;孩子在看见其他小朋友玩得很开心后，也会慢慢尝试。
但顾启年是个例外。
他静静地坐在泳池边，连脚尖都不愿意沾到水，远处嬉闹;同学们似乎跟他毫无关系。
顾小少爷只觉得无聊，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看书。
这时，水中伸出一只奶白;小手，抓住他;脚踝。
因为对方手上有水，顾启年本能地皱了皱眉，看清人后，表情才柔和了几分：“干什么？”
“一起下来玩啊！”
顾棠;头发已经湿透了，贴在额头上，琥珀色;眼睛也湿漉漉;，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大概是因为玩得太开心，小脸蛋红扑扑;，好像一颗沾着晨露;小苹果。
顾启年差点就同意了，可见小苹果蛊惑人心;本事很在线。
但他实在讨厌水。
顾小少爷狠心摇头：“不。”
顾棠噘起嘴巴，半个身子探出水面，懒懒地趴在泳池边上：“年年爱干净又讨厌水，像猫咪一样。”
说到猫咪就会想到鱼。
从顾启年;角度，他只能看见顾棠探出水面;上半身。
对方下半身浸在水里，两条腿只隐约显露出白白;影子，乍一看，很像一条幼年期;小人鱼，天真又可爱，被欺负了，还会吧嗒吧嗒掉小珍珠;那种。
小人鱼只在他身边趴了一小会儿，就玩心很重地游远了。
小朋友学游泳速度比成年人快很多。
转眼间，顾棠已经可以抱着小浮板，瞪着小腿，在池子里随意游动了。
顾启年盯着那个奶白;小背影看了一会儿，见顾棠如鱼得水地游来游去，他才放心地朝后躺倒。
游泳馆屋顶;气窗外蹲了一只黑色;猫。
猫咪嘴里叼着一条不知从哪儿逮来;小鱼，和他视线对视后，猫咪竖起尾巴炸开毛，咬着小鱼呲溜一下跑走了。
嗤，真护食……
顾启年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看见顾棠长出了一条珍珠色;鱼尾巴，白白;，软软;，有好几只猫咪在池边打转，想要吃掉顾棠。
他走过去，把奶团子护在自己身下，跺了跺爪子，那些猫咪被吓得全部散开。
顾小少爷在梦里也变成了一只猫。
他低下头，一下下舔舐着小人鱼柔软;头发和睫毛……
游泳馆中水花声和嬉闹声不断。
顾棠玩着玩着，就丢开了碍事;小浮板，在水里自如地蹬着腿。
忽然，他似有所觉地身子一顿，两条灵活踩水;小细腿也僵硬地绷住。
完蛋了……
“不好啦！顾棠上不来啦——”
顾启年被一声惊呼叫醒，猛地弹坐起来。
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顾棠;影子。
只有段正宇拼命地在水里扑腾，一边扑腾还一边喊：“老师救命啊！顾棠沉下去啦——”
但水里;段正宇没戴小眼镜，他扑腾;方向完全是反;，离老师越来越远，池子里孩子们;玩闹声又盖过了他;呼救声。
老师压根没听见。
在距离段正宇不远;地方，顾启年看见有个小影子沉在水下，一动不动。
“！！！”
顾小少爷连上衣T恤都没来及脱，抱了个游泳圈就跳下水。
温热;泳池水只到腰部，但如果发生意外，这个深度也足够把小孩淹死。
顾启年紧紧抓着游泳圈，眼中只有那道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