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醒没回颜汀末信息。
他很忙的,忙着读书,忙着处理学生会的事,忙着兼职,忙着……关注老婆。
虽然他们已经分手了,但情意还在嘛。作为热心市民,就算是在路上碰到任何人被欺负,祁醒都会义不容辞施予援手,更遑论这次被针对的是颜汀末。
“你,你,你。”祁醒拿着本子,指了几个造谣生事的人:“一人扣两分,再有下次,扣十分。”
“凭什么?”其中一人不满。
祁醒低头刷刷写下名字,头也不抬:“凭我是会长。”
那人撇了撇嘴,不吱声了。
“好了,不能再犯了哈。”副会长扮红脸,调解众人情绪:“没有证据的事,大家以后千万不要瞎传了,影响他人名誉不说,你们自己也会成为一个长舌妇,我说的对不对?”
“嗯……”
“对。”
大家拖拖拉拉回应一声,祁醒淡淡瞥他们一眼,冷冷道:“欺辱打压同学,九年义务教育都读到肚子里去了吗?父母花钱是让你们来学校社交欺凌的?”
这下没人吱声了,一个个老老实实听训。
“行了,我也不多说。”祁醒把本子夹在胳肢窝下面,坐在一张椅子上,漫不经心瞥向旁边堆积如山的巧克力:“来,你们是谁想吃巧克力来着,过来领,我保证让你们吃个够。”
他话放这里了,无人敢动,大家面面相觑半响,集体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祁醒哼笑道:“看不起我?还是嫌弃我?”
给同学发放巧克力的男生吱出半个脑袋,弱弱道:“会长,我不想吃巧克力。”
“哦噢?”祁醒似笑非笑看他:“你瞧不起我?”
男生赶紧摇头:“没有的事。”
祁醒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你的画获奖了对吗?恭喜恭喜。”
男生腼腆微笑:“谢谢会长。”
“嗯。”祁醒说:“作为奖励,这些巧克力就给你吧。”
男生一怔:“啊……?”
“哦,对了。”祁醒往人群里探寻:“别躲了,就是你,听说你也想吃,那你们俩平分吧。”
之前问颜汀末要巧克力的女生一脸窘态,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领了几盒巧克力,憋红着脸忍受同学们嘲讽,探究的目光。
“好了,既然你们喜欢就好。”祁醒笑吟吟道:“别枉顾我一番苦心哦。”
说完,便和副会长龚蒙一起走出教室。
龚蒙回想着刚才的画面,摇头感叹道:“没看出来啊,为爱发怒。”
祁醒皱眉“啧”了声:“别瞎说,已分,目前单身。”
龚蒙挑眉:“这话你看我信吗?”
“信不信由你。”祁醒懒得解释。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其实打压他们一下也好。”龚蒙低下头,沉声道:“孤立欺凌同学,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发扬光大的事,把别人痛苦建立在自己的快乐之上,我是看不惯的。”
他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仔细琢磨一下后,发现里面另有深意。
祁醒疑惑地偏头看他,猜测:“你也被人欺凌过?”
龚蒙一顿,反驳他:“怎么可能。”
祁醒倏然一笑:“我猜也是,你性格温和有礼,脑子有病的人才会想着找你茬。”
龚蒙淡淡一笑,低下头不作声了。
…
最近一段时间,颜汀末发现同学们对他的态度友好了些许。不再针对他,也不孤立他,偶尔碰到小组讨论,也会有人对他发出邀请。
颜汀末受宠若惊,很珍惜同学们难得的善意。
“颜汀末,今晚班里有聚会,你来吗?”小组里一个漂亮女生问颜汀末。
颜汀末茫然一瞬,他记得女生好像叫林笑笑,以前看见他都是绕着走的。今天突然问他,大概是临时起意吧。
“我……”颜汀末想拒绝,他还不太适应和同学们聚在一起用餐。姑且可以用“怂”这个字来形容他。
如果可以,他只想安心度过大学生活,不想交际,也不想闯入正常人的世界。
所以,他潜意识想拒绝一切社交。
“去吧。”颜汀末又听林笑笑说:“你还没和我们一起聚过餐呢。”
行吧,颜汀末心想,事不过三,这就不好拒绝了。
颜汀末轻轻点头,答应下来:“好。”
傍晚时分,同学们陆陆续续往聚餐地点赶。大学两年,颜汀末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有朋友,没有交心的好友,也没有聊得来的同学,如果不是今天林笑笑心血来潮问他要不要来,他都不知道原来美术学院里有那么多生面孔。
除了平日喜欢阴阳怪气的几位同学,颜汀末忽然感觉对这个学院很陌生。
陌生到他一个人坐在角落瑟瑟发抖,还很惶恐,忐忑不安。别人谈笑风生,他是尽量降低存在感,内心祈祷他人别关注他。
可事与愿为,不属于他们院的顾北南姗姗来迟,同学长学姐们打完招呼之后,便自然而然坐在颜汀末旁边的位置。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认识,笑着打趣他:“顾北南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