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方北看完了照片,肖子君的消息紧随而至——
【肖子君:打听到了!】
【肖子君:沈纵,清大计算机系,清大当之无愧的校草!比你大一届,不仅帅,各方面都很优秀,当年高考还是市状元】
【肖子君:我觉得秦方遇这人虽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他有一句话说对了】
【方北:什么话?】
【肖子君:这条件真的可以入赘你们家!】
【方北:……】
【肖子君:怎么?看不上??市状元和清大校草都不配当你们家的上门女婿?】
【方北:当你妹】
肖子君摸了下鼻子。
嘿,这怎么还骂上人了?!
*
直到方家大宅消失在后视镜中,车窗才缓缓关上。
楚沁往后座看了眼,“没被吓着吧?”
后排响起没什么情绪的声音。
“没有”。
方敬贤:“那狗跟狼似地,我都被吓过几回。”
楚沁:“那么大的狗养在内宅没人管吗?”
“谁敢管?”方敬贤说,“按着老爷子对孙女的宠法,别说在内宅养条狗,就是把人赶出去只养狗,也不过是小北一句话的事。”
“宠一点也无可厚非,”楚沁叹了声气,“那孩子也是可怜。”
十多年前,方北父母遭遇绑架。
绑匪在被追捕时慌不择路把车开下山崖,导致方北父母双双殒命。
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被寄予厚望的小儿子,老爷子一夜白头。
出于疼惜也好,把对过世儿子儿媳的爱转嫁也好,这些年方北要什么给什么,被老爷子宠得无法无天。
“可怜?”方敬贤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厉害……”
方敬贤刚才被方北摆了一道,心里不爽,不顾自己长辈的身份,对着外人数落起了自己侄女。
后座上的人靠在头枕上,闭着眼睛。
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伴着方敬贤的声音,沈纵的脑海里一点点浮起少女的脸。
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眼型细长但不媚。
薄嫩眼皮下的浅眸透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说话时的嗓子黏连着,如果不是说的那句话,绵软的口气就像是在问他——
“你喜欢夏天吗?”
*
方北觉得她大伯那小三疯了!
自从那次大吵大闹后,她不但不收敛,反而天天往方家跑。
小三来的第一天老爷子就去了秦皇岛休养。
剩下家里一帮佣人,顾忌着方敬贤,不敢不让人进门。
原本方敬贤还会陪她一起回来,见没人敢拦她,干脆自己跑过来。
今天帮着修剪花圃,明天收拾内宅,没多久就开始在厨房忙进忙出。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也亏她心理素质强大,被人明里暗里骂不要脸,全当听不见,使劲讨好方家上上下下的每一个人。
就这么不要脸了半个多月,成效显著,熬走了大部分反对的声音。
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北干脆把人当空气。
只要不舞到自己面前,她懒得理。
方北能这么“心平气和”,有一部分原因是小三的儿子没再出现过。
相比楚沁,方北显然对沈纵的敌意更甚。
今天老爷子从秦皇岛回来。
方家人围坐在小餐厅里吃饭。
晚餐很简单,桌上几道家常菜,老爷子和儿子偶尔闲聊两句公司的事。
楚沁端着砂锅从厨房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
方敬贤看见后起身从她手里接过砂锅。
“这么烫,怎么不让佣人端。”
“不烫,”楚沁笑笑,“熬了一天的筒骨汤,你们趁热喝。”
说完她又要转身回厨房,老爷子突然发话。
“忙完了就坐下吧。”
楚沁愣了一下,在明白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后,眼里漫起一阵湿意。
方敬贤见状,赶紧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佣人给楚沁拿来一副餐具。
一桌四个人继续吃饭。
没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看方北拿筷子戳了下砂锅里的筒骨,楚沁赶紧盛了碗汤递到她手边。
“油沫都撇干净了,喝起来一点不油腻,”楚沁弯了下眉眼说,“阿纵很喜欢喝,你一定也会喜欢的。”
见方北没动,楚沁讨好道:“真的好喝,你喝喝看?”
方敬贤笑着说:“你楚姨熬的汤那可是……”
“哐啷当”一声。
方北手中的勺子被重重扔回了碗里。
溅了一桌的汤。
“方北你什么意思?”方敬贤当场冷脸。
楚沁拽了下他的袖子,安抚道:“没事没事。”
“别人喜欢我就非得也喜欢?还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方北把那碗楚沁给自己盛的汤倒进了垃圾桶里,“这汤闻着味儿就让人恶心。”
她故意加重“恶心”两个字,目光直白地盯着楚沁。
方敬贤把手里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