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应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陈羡好抿抿唇,莫名有点耳朵热,小声拒绝:“哥,我自己来,你吃饭吧。”
江亦潮笑笑:“没事,你吃。”
陈羡好拗不过他,吃了两口,总觉得不自在,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温情,又或者对面坐着一个气势强大的男人。
陈应淮长相优越,年轻有为,沈清澜看着很喜欢他,一直开口和他说着话。
陈羡好低着头吃饭,耳朵却竖着。陈应淮在长辈面前格外温和,收敛了一身的矜冷,看上去挺讨喜的。
“阿淮是做什么的?”沈清澜问道。
“自己做点小生意。”
陈羡好嘴角抿了抿,觉得他睁着眼说瞎话。要不是她昨天晚上看到他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样子,还真信了。
“阿淮是京市人?”
“嗯。”
“爸妈也在京市吗?”
一直低着头专注剥虾的江亦潮突然轻咳了一声,抬起脸开口道:“妈,给我倒杯水。”
沈清澜看他一眼,“面前有汤。”
她不搭理他,继续含笑地望着陈应淮。
江亦潮脸上掠过急色,他还要说什么,陈应淮嗓音徐徐:“只有我爸在京市,我妈去世了。”
话落,餐桌上有一瞬间的寂静。
陈羡好猝不及防,讶然抬起脸。
陈应淮说起母亲去世了的时候,眉眼淡淡,并没有任何情绪,那双眸底却是晦暗,像是夜色下的海面,深蓝暗涌。
陈羡好注意到江亦潮刚才的欲言又止,眼睫颤了颤。
沈清澜脸上划过歉意,“抱歉。”
“没事,我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这个话题,就这样止住。陈应淮甚至主动聊起其他话题,见他似乎真的不在意,沈清澜才松了口气。
饭后,陈应淮和江亦潮继续进了书房谈工作。
午后时光悠闲,沈清澜出门去了。
陈羡好贪恋这点温暖,舍不得离开,便找了本书继续窝在秋千里。
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起风了,空气里泛着潮湿的气息。
陈羡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她抬起纤白的手指将头发勾到耳后,仰着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云翻涌着漫过了整片天空,阳光吞噬殆尽,有种山雨欲来的滞闷。
陈羡好收起书,起身离开了阳台。
在她进屋没多久,天空中就传来轰隆的雷声,紧接着,雨点砸在玻璃窗上,溅开一朵朵花。
暴雨突至。
刚才看书一时着迷,吹了点风,可能有点着凉了。陈羡好去厨房准备煮点姜汤,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只有江亦潮一个人,正在电脑前专心敲着键盘。
陈应淮离开了。
陈羡好不自觉松了眉,放松的那一刹那,她才意识到,原来她一直紧绷着。
不过走下楼的时间,天空完全暗沉下来。
陈羡好随手摁开了别墅里的灯,但下一秒,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几乎炸破耳膜,整栋房子又重新陷入昏暗。
线路故障了。
陈羡好眨眨眼,踩着昏暗的光去了厨房。好在家里是天然气,停电也没关系。
楼上的江亦潮被迫中止工作,他下了楼,找到了在厨房里熬姜汤的陈羡好,“好好,就你在家吗?其他人呢?”
空气中弥漫着生姜的辛辣味,陈羡好控制着火候,轻声答道:“舅妈出门了,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在朋友家,等雨停了回来。”
顿了顿,她补充道:“陈先生回家了。”
“回家了?”江亦潮一惊,愣愣地问:“他的车,不是还在外面吗?”
陈羡好神色一怔,缓缓抬起头,窗外,大雨中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库里南。
车还在。
陈羡好心一紧,那他人呢?
江亦潮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凝,多了点焦灼:“快点去找他,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
*
陈羡好踩在木质楼梯往下,地下室阴冷的空气涌动,刮过她的肌肤,带起阵阵寒意。
屋外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实在是很有恐怖片的氛围。
偏偏,她下午找了一部悬疑小说看得津津有味,此刻看着无限延伸般的地下楼梯,有种脊背发凉的悚意。
她手指紧紧攥着手机,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纠结半晌,小说里血腥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她心有点慌。
要不换大哥下来地下室找人?
“陈先生?”
陈羡好抿抿唇,没听到回应又扬起声喊了一声:“陈应淮?”
她跺跺脚,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你要是在下面就应一声!”
良久,没有听到声音。
“看来不在这儿……”
陈羡好嘟囔了一句,准备往回走,这个地方凉飕飕的,不开灯简直让人害怕。
就在她准备折身往上走的时候,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咚——”
好像是什么被触碰到的声音。
陈羡脚步一顿,惊诧回头。
她望着幽暗的木质楼梯,没有迟疑,转身小跑下楼,不一会儿就停在了一扇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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