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剪刀摔落在地,柔嫔只觉两眼发黑,宛如噩梦的窒息感再次席卷而来。
这些日子她一直睡不安稳,夜里时不时就会梦见那日差点被噎死的事。
甚至有一回她从噩梦中醒来,竟然发现自己正用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颈!
今日她好不容易有了些精神,这才命宫人采了莲花来插瓶。可舒心不过半刻钟,就被亲生儿子的质问毁了所有的好心情!
守在一旁的刘嬷嬷慌忙将人扶住,在柔嫔背后不停顺着气同时嘴里不停说道:
“娘娘别着急,您放轻松。跟着老奴一起吸气……很好,再慢慢呼气……”
轩辕景看的一脸莫名,他母妃怎的连呼吸都不会了么?
待柔嫔终于平静下来,他忍不住问道:
“母妃,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那次被噎到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可有看过太医?”
柔嫔一听,眼泪如决堤了一般,扑簌簌的往下掉。一旁的刘嬷嬷一脸愁容的帮着解释:
“回四殿下的话,娘娘自从上次的事后便成宿成宿睡不安稳,夜里还总做噩梦,梦见自己又窒息了。
如今,更是一丁点儿的刺激都受不得,不然就会觉得喘不上气来。”
说到此处,她略带埋怨的看了四皇子一眼继续道:
“娘娘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些精神,结果您劈头盖脸的责备娘娘,娘娘心里苦啊!”
说罢,抽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经她这么一番解释后,柔嫔哭得更凶了。
轩辕景本就是个孝顺的,自知方才气昏了头,说话没了轻重。
于是赶紧压下心中恼怒,又是认错又是讨好,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总算哄的柔嫔止了哭声。
又抽抽噎噎了许久,终于恢复如常的柔嫔这才有余力想那谢礼之事的应对之策。
她恨恨地道:
“上官家的那个小蹄子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居然干出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损害我儿声誉!”
她一把握住轩辕景的手,轻拍了拍,
“景儿莫要担心,看来这次真的得大出血一次了。母妃会重新再准备一份厚礼,命刘嬷嬷亲自出宫送去。
到时就说,这礼单是下人办事不利不小心弄混了,晾她心眼再多也挑不出错来!
唉,就是糟蹋了那些好东西,算了,就当打发要饭的了!”
轩辕景虽听的有些别扭,但也没再说什么。
这些年母妃没了娘家帮衬,他自己又不受父皇喜爱。这么些年下来攒下的东西可以说是如数家珍,也难怪母妃不舍得。
一想到此处,他便更加愧疚,方才那些话说的实在太重了。
于是他忽然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磕了头后,愧疚的说道:
“儿子方才说的那些混账话还请母妃莫要放在心上,实在是气昏了头这才失了理智,往后定不会了!”
见亲儿子如此诚心道歉,柔嫔心里最后那点芥蒂也随之烟消云散。
于是,当天就整理了三个箱笼的礼品,有金银玉器、珍贵药材以及名品布料。
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就在快要到上官府宅时,抬箱子的侍卫突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最后人虽稳住了,可抬着的箱子的盖子却‘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里面的东西就这么大喇喇露了出来,引得围观百姓惊呼连连。
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奇珍异宝一般的存在,如此一来,四皇子‘一毛不拔’的名声也就不攻自破了。
不过,这事传到明德帝的耳朵里,却没这么容易揭过去。
那日宸皇后对上官清悦说的话他依旧记得清楚,原本不甚在意,却不成想柔嫔居然真的这般上不得台面。
对救命恩人非但不诚心感谢,如今瞧着竟然还埋怨上了!
如今太子根基愈发的稳固,他这个皇位也早就坐腻歪了。看来得趁早将这些碍眼之人打发的远远的,省的惹了他的梓潼不快。
至于明德帝的这些心思,轩辕景自然是无从得知的,最近他正忙着博得美人的欢心。
这美人,便是老祭酒的孙女——虞娇娇。
被养在深闺里的少女一旦怀春,很容易便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即便两人只有两面之缘,也能脑补出各种牵动人心的情节。
于是,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种了情根。
若是在这个时候那人再次以令人心动的方式出现,那么这情根基本就在心里彻底扎牢。
已经去了清心书院读书的虞娇娇,最近最大的苦恼就是被困在书院,不能随意回城里。
往日她其实是过惯了这种日子的,可这段时日因着心里藏着事,总想再去水云间的书肆看看。
这一日终于到了书院休沐的日子。
小姑娘简单收拾了个行囊,换了新做的衣裳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一新,坐着家中马车往城里赶去。
一路上,她频频掀起车窗帘往外瞧,只觉这马车速度实在太慢,慢的人心里焦躁不已。
于是她不断催促车夫将车再赶快些,到最后那车夫已是满头大汗,不知道的还以为家中有人出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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