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的书肆一经开业,就得罪了京城所有的书肆。
因为相比购买书籍所需的银钱,付一定的银钱便可在书肆免费阅读要节省的多。
更何况,书肆还提供誊抄书籍换取阅读时间的福利,如此一来,几乎与免费无异。
这番操作,使得别家书肆的生意明显不如往日。而那些书肆背后的东家,有的是普通富商,而有的却是勋贵人家。
因而,上官清悦这么做,无疑得罪了不少人家。
虽说她与三皇子定了亲,可一个即将去穷乡僻壤就藩的瘸腿王爷,对他们而言还真够不上什么威胁。
于是,好几家书肆的掌柜的叫着铺子里的小厮围在了水云间的门前,嚷嚷着让上官清悦出来给他们一个说法。
他们人多势众,声音越来越大,直吵的店里的客人不由皱紧了眉头。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最后只剩下零星几个好事的探着头不停往外瞧。
那些出自寒门的书生气不过,集合在一起从店里出来与那些人理论。
然而读书人大都生性内敛,跟整日里与客人打交道的掌柜的一对上,很快便落了下风。
为首的一位身量颀长却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书生被说的面红耳赤,他急的直跺脚,口中不停重复道:
“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
其中一个矮胖的管事嘲讽的嗤笑出声:
“我说这位秀才老爷,您这是读书读傻了么?咱们都是讲理的人,不可理喻的分明是你们。
你们这些穷书生得了好处便替水云间说话,摆明了就是自私自利,圣贤书都读到狗肚里去了么?”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阵阵大笑,尤其有一个长的人高马大的小厮笑的格外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是在看杂耍。
那书生被人当众侮辱,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再加上天气炎热被烈日一晒本就有些头晕脑胀,居然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他身后的书生赶忙将人抬回了店里,那些书肆的人趁乱也跟着走了进去。
此时店里已经换上了轻薄细软的薄青色钩织地毯,这帮人乌泱泱的挤进去,瞬间踩上了脏污的脚印。
女掌柜已经命人去请上官清悦,还同时派了人去了三皇子府送信,京兆府离铺子也不远,势头不对便去报官。
她之所以没第一时间出去与那些人争辩,是因为书肆开业之前东家就给她以及店里所有人都交代过。
一旦有人闹事就立即报官,保护好自己,自身安危最重要。
有这么好的东家,女掌柜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东家的人,她甚至曾经萌生出自卖自身的想法。
不过因着家里人不乐意,只得暂时打消了这一想法。
看着珍贵的地毯被这些人糟蹋了,女掌柜的心都在滴血,她终于忍不住冲着这帮人大声吼道:
“都待在原地不许动!脏了我们店的地毯,待会儿谁也不许走,都给老娘赔钱!”
现场先是一静,而后立即又嘈杂起来。很快有人反唇相讥:
“一个妇道人家嗓门比男人还大,也不嫌丢人!你当嗓门大我们就怕了你么,真是笑话!
你夫家若是知道了,定会休了你,以后有你这悍妇哭的时候!”
“对,对!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听说这水云间的东家就是个女人,真是上不得台面,就知道用这种阴私手段抢生意!”
“怎么,你们难道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怪不得没教养,原来都是些没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一道清冷冰寒的声音穿透嘈杂之声,钻入众人耳中。那些人立即愤怒的回身,其中一人厉声喝道:
“你个黄毛丫头,竟敢口出污言,当真是恬不知耻!”
看到店中原本清爽美观的地毯脏污一片,上官清悦更加愤怒,走到说话之人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了过去。
“既然口出污言你不乐意,本姑娘动手总行了吧?再敢多一句嘴,信不信我还抽你?!”
那人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如此泼辣,而且手劲儿还这么大!
他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只觉牙齿都有些松动了,
“你,你竟敢出手伤人,我要报官!”
“哼,连我一巴掌都受不住,居然也敢小瞧女人,真够废物的!
本姑娘就在这等着,我倒要看看官府到底抓谁!”
此时女掌柜快步走到上官清悦身前,接着便是店里所有的帮工。
他们将她挡的严严实实,眼中怒火中烧,手里拿着干活的家伙什当武器死死盯着闹事之人,大有一种谁敢上前就与谁拼命的架势。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之时,门外突然传来尖细的唱喏声:
“圣旨到!”
现场先是一静,闹事的那些人开始有些慌乱。他们就来店里闹腾几下,怎么就惊动圣上了?!
于是几人膝盖一软,直接匍匐在地,身子抖如筛糠。
上官清悦来不及多想,快步走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了大太监王公公手里拿着一卷明黄圣旨,笑的满脸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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