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二人皆是练家子,耳力不错,自然都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其中一人啐了一口,暗恨自己还是大意了,不该嫌麻烦没给那个丫头绑上绳子。
另一人则是立即勒紧缰绳,拉停了马车,嗤笑一声,
“这丫头片子居然一直在装晕,哼,老子倒要看看她能跑出多远!”
“还是大哥英明,那丫头弱的跟个豆芽菜似的,估计跑不了几步自己就晕了。咱们哥俩就当看个乐子。”
于是两人慢悠悠的跳下马车,双手环胸,优哉游哉的准备看好戏。
可定睛一看,兄弟二人先是惊的面面相觑,而后拔腿往前追去。这丫头是属兔子的么,居然跑这么快?!
总不会是被孤魂野鬼附身了吧?不然就这么个弱鸡崽儿,双腿倒腾的都快出残影了,这怎么可能呢?!
两人皆不可思议的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眼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就要消失不见,他们只能奋力往前追。
见四周空旷无人,其中一个干脆放声大喊:
“死丫头,你最好赶紧停下,否则待会儿抓到你定要让你好看!
你别以为本大爷在吓唬你,信不信一会儿直接给你剥光了衣裳绑起来?!”
上官清悦对一切充耳不闻,她努力调整着呼吸节奏,避开地面上时不时冒出来的石子或者土坑,跑的越来越快。
开玩笑,她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那些汗水可不是白流的!只要不摔倒或者扭伤脚,前方没人阻拦,她能一口气跑上半个时辰。
身后二人虽有功夫,可也不是什么高手。再加上脚下穿的鞋子就是普通的薄底棉布鞋,与上官清悦穿的羊皮短靴根本没法比。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脚底就磨出了血泡,有些锋利的石子甚至直接穿透鞋底刺入脚心。
钻心的疼痛一阵阵袭来,鲜血已经浸透了鞋袜,二人再支撑不住停了下来。
一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大,大哥,这,这他娘的,不是丫头,是个小子吧?谁,谁家,小姑,姑娘能跑这么快?!”
一脸络腮胡的男子此时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外加嘴唇发白、头脑昏沉。
他看着那抹青楸色身影就要在眼前消失,脸上浮现出绝望神色。
“老,老二,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若是,若是让这死丫头跑了,咱们,咱们兄弟也别想活了!”
被叫老二的男子恼恨的看向被抛在身后几乎看不到影子的马车,悔恨不已。他们当时为何没卸了马车,骑马去追啊?!!!
自然是因为做梦都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片子居然是个飞毛腿!
于是他只得无奈说道:
“大哥继续去追那个丫头,小弟我回去卸车骑马来追。那丫头足有半日水米未进,手脚还一直被绑着,想来也坚持不了多久。”
然而这话并没多少说服力,可眼下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络腮胡男子看着前方已经消失的人影,忍着脚底的疼痛咬牙继续往前追。
而另一人则一脸痛苦的往回走。若是可以,他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耳畔再听不到追赶的脚步声,可上官清悦依然不敢分心回头看一眼。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跑到城门口就能得救了!
不过,心系她安危的人又怎会舍得让她跑这么远呢。
玄四被那个肥硕的妇人纠缠住,发现对方好似铁了心一般对自己不依不饶,他渐渐察觉出了不对。
于是再不犹豫,直接亮出了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妇人脖颈上。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以妨碍公务为由,让你人头落地!”
他声如洪钟,这么一吼,四周看热闹的百姓顿觉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人群一哄而散,生怕惹上麻烦。
至于那个妇人,更是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身下出现一滩水渍散发出一股尿骚味。
玄四忍着嫌恶,对身边人吩咐道:
“将这妇人带去三皇子府等候审问,顺便禀告殿下,我怀疑方才有人趁乱出了城,这就去追。”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正是轩辕晏骑马而来。他一直不曾停歇,知晓全城搜索无果后便在三个城门口来回巡视。
听下人禀报南城门出现骚乱,便立即赶了过来,他与玄四马不停蹄的往京郊追赶而去。
上官清悦隐约看到几个身影似乎骑着马迎面而来,她心中虽有所猜测但为了以防万一,只能改了方向往一旁灌木丛中躲去。
青楸色的衣裳与草木几乎融为一体,她趴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前方来人。
轩辕晏只模糊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去了官道西侧的树丛里,他心中焦急不已,既怕错过又担心认错了人耽搁时间。
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应该不会错的,不然那人为何要躲起来?于是他勒住缰绳,纵身跳下马背,往那抹身影躲藏的方向走去。
上官清悦心跳如雷,不知何时眼泪模糊了双眼。
眼前的男子往她藏匿的方向走来,从一开始的迟疑到后面变为疾步前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