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晏离开后,上官清悦几乎没有时间伤感,因为她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
原本以为,春季才是三个村子风景最为秀美的时节,却没想到秋季有着辛苦与美景并存的独特浪漫。
漫山遍野的野菊花、忍冬花、金簪草,到处都金黄一片。此种景象,别说县城,就是村里人也是今生头一次见。
村里的妇人背着背篓、头戴草帽,行走在田间地头或者山野之地,十指翻飞忙着采摘菊花和忍冬花。原本劳累的事,在外人看来却极为赏心悦目。
村里的汉子们看着自家媳妇站在万花丛中,认真劳作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美,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即使需要不停歇的扛着重重的背篓送到药坊,也不觉累,还能时不时哼上几句民间小调。
一开始还有点扭捏,时日一长就越来越放的开,甚至还和田里的媳妇对起了山歌。
来村里赏玩的夫人、小姐们个个看的新奇不已。那些个风流才子更是有样学样,当场填了新词,学着当地的腔调、红着耳根对着心仪的姑娘放声高唱。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有些大胆的姑娘也不甘落后,大大方方的对起了歌。脸皮薄的干脆带上面纱或者斗笠,躲在大树后跟着哼唱。
一时间,到处都是悦儿的莺歌燕语,好不热闹。
背着一筐野菊花,坐在一块大石上,上官清悦正安静的单手托腮看着热闹的场景入迷。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看来我们溪丫头情窦初开了,看人家男女对唱情歌这般入迷。”
傅秋阳慵懒的摇着手中折扇,笑的一脸邪魅。一旁的杨子安听了直皱眉,
“傅兄慎言,若溪还是个孩子,你这都说的什么话!”
傅秋阳立即翻了个大白眼,
“杨兄,这丫头还有两年就及笄了,哪里还是个孩子。月余不见,我瞧着又长开了些,开始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上官清悦利落的站起身,拍了拍臀部粘上的灰尘和草屑,动作可以算的上粗俗不堪。
看的傅秋阳惊愕不已,这臭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两位大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可是找我有事商议?”
“听说那位俊俏先生抛下你走了,想来你定是伤心不已, 我们过来安慰安慰,明日去你杨大哥宅院里吃个便饭可愿赏脸?”
一通话说的酸味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对自己有意思呢。上官清悦无奈的道:
“再俊俏也没傅大哥你俊美无双啊,有您在前,凡间美色再难迷惑到我。
早就说要去杨大哥家里热灶,这是终于有空了么?不知两位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调戏了,傅秋阳纵使脸皮再厚,这会儿都有些耳热。不过被夸赞俊美,他还是十分欢喜的。
于是嬉笑着答道:
“自然是忙正事去了,明日你去了咱们再细聊,总之是好事。
对了,别忘了带上你新做的吃食,城里那个‘闲食小铺’买的人太多,哥哥我都排不上。”
说到这事他就有气,也不知这丫头从哪里找来的掌柜,忒不近人情了些!他好话说尽,再三说明与这丫头关系匪浅,那人愣是不肯通融。
说什么规矩是东家早就定下的,哪怕县太爷来了也不能搞特殊。嘁,县太爷能与他比么!
突然想到什么,他又道:
“对了,你那位长姐怎么一直未见?明日把她也叫上,人多热闹。”
不知怎的,他整个人开始扭捏起来,瞧的上官清悦忍俊不禁。
不过,最终还是让他失望了,上官云心没能如约而至,上官清悦亦是。
与上官云心定亲的杨家幼子杨承平来了。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似的,此时正坐在清悦山庄前院的书房。
百里南晴坐在一旁,心里直纳罕,她当初怎会如此眼拙瞧上了眼前这位。如今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一身的花花绿绿,头上竟还簪了花!算不上俊美的脸,细看之下还擦了脂粉……
“不知杨公子不辞千里而来,所为何事?”
杨承平方要张口,就被与他一同前来的三姐给抢了先,她娇笑一声道:
“伯母您太客气了,直接唤他承平即可。
早就听说您终于得偿所愿寻到了嫡小姐,云心随您一同前来却迟迟不归,我这个傻弟弟天天担心的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这才打听了您的落脚之处,想着过来瞧瞧,若能帮衬一二自是再好不过。”
百里南晴瞧着对面面色红润、身材略显圆润的男子,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
“你们杨家消息倒是灵通,竟是直接找到了我们在此处的宅院。”
百里南晴对此事十分不爽,也不知这杨家到底使了什么通天的本领,竟然直接找到了家门口!
杨秀云略微有些尴尬,只含糊道:
“哪有什么灵通的消息,伯母您有所不知,我们也是几经辗转、四处打听才找到这里的。”
杨承平立即点头附和,长这么大,他还未吃过这么多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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