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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当真不是我将人给藏了起来,我先前跟她说只要偷来了账簿,就放了她还有一同抓来的鲛人男孩,如今我还让人在外头看着她,免得他们真逃了出去……”
唐大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甩清自己的责任。
陆镜知听得心烦,尤其是在听到唐大人的意思是原本就没想让妩离开郡守府。
那不就是想要阿妩偷账簿,然后就想要阿妩的人……
陆镜知的眼眸变得冷峻,提着佩剑冷声道:
“出行前陛下金口玉言,准许本侯先斩后奏,但你似乎还有别的东西没吐露干净……”
陆镜知的声音停顿了下来,唐大人紧绷着的心放松了些,现在不过是查到了证据,这个陆镜知只能关押他,还不能就地处决他!
然而下一秒,陆镜知眼里寒光闪过,提着剑便动作利落的砍断了唐大人的一条胳膊。
“啊啊啊!”
唐大人痛苦的捂着流着血的臂膀,还未反应过来又被陆镜知刺瞎了一只眼睛。
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叫唤着谩骂着,被赶来的两个侍卫给押住了。
“这一条胳膊一只眼,就算是你这么多年来在梁州城残害百姓的第一份赔罪礼。”
陆镜知冷淡的说道,将沾了血的佩剑嫌恶似的扔给了杜仲。
他如今是想着阿妩的事情,微皱着眉连忙询问杜仲道:
“我不是让人守在前门和后门了吗?可有看到夫人的身影?”
“回小侯爷,我让人在前后两个门都守着了,但是……并没有人出入啊。”
杜仲回应道,陆镜知看着空荡荡的厢房微微蹙眉。
随后便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应当不是走门出去的,爬墙或者钻洞……
陆镜知并未太过急切,因为他早已让杜松带人去海岸渔船上等候着,要是阿妩到了那边,他们便会将她带回来。
他的眼眸幽暗,身上的骑装上还带着些血迹,看着阴森森的。
那小鲛人上岸了一段时间,脑袋倒是聪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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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远离了郡守府的一架毫不起眼的渔车上,换了一身渔女衣裳的云妩头上还盖了一块小布遮掩着容貌。
她身旁赫然坐着的驾驶渔车的人赫然便是岳桑宁。
“恩人您放心吧,您的那位族人我祖母已经将他藏在渔料车里头带去海岸了,到时候往海里一倒他便能潜回海底去了。”
“谢谢你……”
云妩的声音细弱,有些感激的看着岳桑宁。
她原本是带着那鲛人族的小男孩钻狗洞离开郡守府的,没想到一出来便遇到了岳桑宁。
因为她的族人没有双腿不方便行动,云妩怕身后郡守府的人追出来,当即便拜托了岳桑宁先将她的族人放生回海里。
“恩人现在还是不要去海岸了,我过来的路上看见好多行宫里头的侍卫往海岸方向去了……”
岳桑宁面露担忧的说着,驾着渔车小心行驶在偏僻的暗巷内。
云妩的肩膀颤了颤,想到了昨夜试探陆镜知时他说的话,果然是要应验了。
“好像……是要来抓我的,毕竟我偷了小侯爷的账簿证据给唐大人……”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害怕的说道,一双手无措的攥紧着身上的衣裙。
开膛破肚抽筋剥骨,她要是被小侯爷逮到了,就要被晒成小鱼干了呜呜呜……
“恩人也是为了救自己的族人啊……”
岳桑宁安慰道,驾着渔车很快就到了她和祖母住的地方。
“恩人暂时便先住在我家,我祖母会很高兴的,她早就想报答您的恩情了。”
“谢谢你肯收留我……”
云妩的声音软乎,小心翼翼的从渔车上下来了。
她在心里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今夜可以先躲在岳桑宁家,但明日就该要离开了。
既然如今海里头也回不去了,那便先去别的地方玩玩再说吧。
云妩心里忽的又亮堂了起来,跟着岳桑宁一起进了她家的房门。
等小侯爷什么时候气消了,忘记她存在了,她再悄摸摸溜回来,然后就能去海岸游回海里啦……
岳桑宁的祖母是个很和蔼可亲的老奶奶,一看见云妩就止不住的夸她生得漂亮。
不仅给她做了宵夜吃还收拾了家里最好的房间来让她住一晚。
云妩今日晚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早就有些累了,虽说还是害怕自己会被陆镜知给抓了然后审问拷打一番。
她趴在了床榻上,身上盖着岳桑宁刚给她拿来的干净的被褥,上面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
“算了算了,明天再说吧……”
云妩打了个哈欠嘀咕道,她如今都要困死了,根本没心思去想自己的下场。
夜色深沉,在梁州城最不起眼的街巷深处里最不起眼的一户渔民家内。
小鲛人正躲在里面呼呼大睡……
在离得较远的行宫内却是灯火通明,正殿里头杜仲和杜松二人候在里面,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一身黑色衣袍的陆镜知坐在檀木椅上,手上拿着云妩平日里戴的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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