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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景,你怎么流鼻血啦?”
坐在一边正握着毛笔的娇软小姐此时正眨巴着那好看的眼睛有些惊诧的看着谢容景。
谢容景连忙回过了神来,抬手用指腹略过,这才发现自己竟是流了一些鼻血下来。
“许是因为在外头吹多了寒风的缘故。”
他淡定的说道,说起谎来一点也不脸红心跳。
高挺的鼻梁下带着一抹血迹,清俊的脸依旧神色如常。
云妩想起来今夜好像是谢容景守夜来着,她从桌案上随手就将自己干净的锦帕子就丢了过去。
谢容景怔怔的拿着云妩扔过来的帕子,月白色的柔软面料质地。
上面还绣着做工精湛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看什么看!”
云妩凶巴巴的说道,她见谢容景一直盯着她看,随即有些躲闪的挪开视线,握着毛笔撅着粉唇趾高气扬的在宣纸上写字。
“正好要扔了,给你擦擦吧,擦完直接扔了就是,别让本小姐瞧见,真晦气。”
她的声音娇纵,趾高气扬的,但是谢容景却一点也不觉得生气。
谢容景那骨节分明的手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漆黑的眼眸看着云妩,见她正低着小脑袋认真的抄写。
他指尖微颤的握着云妩那锦帕子,随即贴到了鼻梁处,动作虚浮的擦拭着血迹。
帕子上还残留着云妩身上的幽若淡香。
谢容景一边嗅着那帕子上的淡香,一边紧紧的盯着云妩。
她就坐在灯下,因着房内暖炉烧得热的缘故,并没有披着那碧绿小袄,只穿着淡青色的束腰衣裙。
腰肢纤细衬托着她那胸前的弧度更加的傲人,鼓鼓囊囊的。
“谢容景,快看看我写得这字可还行?”
云妩抬起头来问道,她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了谢容景。
摇晃的烛灯,娇软的美人,让谢容景不禁幻想到了那般的场景......
半遮半掩的美人小姐会一边娇纵的骂他,一边任由……
谢容景的喉头发紧,不紧不慢的将血迹擦拭好,随后不动声色的将那柔软的帕子收了起来。
“小姐这字应当再收一些方能更工整。”
他的声音莫名的有些低沉,但云妩一门心思都在自己抄写的这字迹上,倒也没怎么注意。
她苦恼的微撅着那粉唇,头疼的看着宣纸上自己刚抄写的一小段。
字迹虽然还是有些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但是至少能看。
云妩刚想让谢容景示范一下的时候,忽的自己握着毛笔的手便被谢容景那宽厚的手掌握住了。
“小姐应当像这样握笔……”
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云妩低垂下眼眸看着他那手掌牢牢的抓着她的手,带动着她调整好了握笔的姿势。
果然这样写出来的字要看上去工整许多,谢容景握着云妩的手写了两三个字便停了下来。
“对不起小姐。”
谢容景忽的说道,他神色有些匆忙的收回了手,看上去像是无心之失。
“是奴僭越了……”
“果然写得好了些,这样明日夫子就不会说我什么了。”
云妩的心情还不错,并未在意刚才的小小插曲,低着小脑袋学着刚才谢容景握着她的手摆出的姿势一笔一划的继续抄写。
谢容景默默的候在一边,那漆黑的眼眸深处却是带着颤栗的欣喜。
他摸到小姐的手了,软软的,又白又嫩……
谢容景看着云妩认认真真抄写的样子,她平日里娇生惯养,哪里做过什么劳累事,写一会便要停下来揉揉有些酸的手。
他的小姐定然是怕他受罚,这才自己抄写不让他代劳。
啊,好爱小姐啊,他可以为小姐做任何事情,只要小姐给他一点奖励......
夫子布置的诗文并不多,云妩抄了一会儿就好了,谢容景便也没有理由继续在她的闺房里待着。
深夜时分的丞相府幽深寂静,就连巡夜的家丁都已经回去睡觉了。
然而这个时候原本应该也在睡觉的谢容景却在黑暗中清醒的睁开了眼睛。
他动作迅速的起身悄悄的离开了厢房,住在另一侧的家丁睡得极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
在丞相府附近的一处荒无人烟的郊外,谢容景负手而立,面前半跪着一位蒙面的黑衣人。
“属下等人沿着萧国边境一路寻找,没想到殿下竟被逼到了卫国。”
那黑衣人俯首跪在谢容景面前十分的恭敬,随即他又抬手请示道:
“殿下今夜可要随属下离开京城?”
“不,先留在此处,也好避开萧国那些人的耳目。”
谢容景的语气淡淡的说道,若他轻举妄动,怕是萧国的那人会再次派人对他下杀手。
现在回去还不是时候。
谢容景忽的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眸子更为幽深,随即嘱咐那人道:
“去寻一安睡的燃香来,万分切记,要不伤身子的那种。”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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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谢容景便守在府门口的马车旁等待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