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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妩有喜了。
那日她闻到鱼汤味道身子难受想吐的时候便留了心眼,但她逃避似的不肯相信心底的那一点怀疑。
直到惴惴不安的等到了陆子吟回来,但本应在那个时间点来月事的她却迟迟没来。
她只好趁着陆子吟上朝的时候,让知秋带了大夫悄悄的从后门进来为她诊脉。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呐。”
年迈的大夫并不知晓其中更深层次的缘由,他面露喜色的向着坐在软榻上容颜如玉的夫人道喜。
“夫人脉象圆润,有珠滚玉盘之状,是喜脉啊,约莫已经一个多月了。”
轰隆的一声,云妩顿觉得震耳欲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
守在一边的知秋也被吓着了,随即满脸担忧的看向了云妩。
云妩竭力忍下了心底的情绪,强撑起了一抹笑容说道。
“还望大夫暂时别将此事告知他人。”
“夫人放心,老夫都懂得。”
大夫笑得一脸灿烂的说着,无非就是月份还小想要先瞒着,到时候再给夫君一个惊喜吗?
他懂滴。
云妩的脸上带着牵强的笑意,那素白的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腹部,眼底的神色复杂。
她怎么就怀上了祁郁的孩子呢……怎么能……
知秋亲自送那大夫离开,刚走出卧房的门正要领着他悄悄抄小路从后门离开的时候。
却不料遇上了提前下了早朝回来的陆子吟。
知秋顿时慌了神,连忙催促着大夫快些跟着她离开。
陆子吟瞧见了知秋身后那提着药箱穿着褂子的大夫,他微微蹙眉,随即叫住了知秋。
“知秋,等等!”
知秋的脚步停了下来,维持着镇定的模样转过身去就见陆子吟已经走了过来。
“夫人今日身子不适吗?怎么传了大夫来?”
陆子吟有些疑惑的说道,知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陆子吟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连忙看向了那大夫。
“夫人生病了吗?什么病?严重吗?”
“这…这个……”
那大夫支支吾吾的有些犹豫的看了知秋一眼。
他可是拥有良好职业操守的大夫,既然答应了要瞒着的那就不能轻易食言。
陆子吟见那大夫迟迟不肯说,心里便有了个最坏的猜想。
“难不成…是什么不治之症?!”
就在陆子吟面色着急的询问着大夫的时候,忽的听到了熟悉的软糯糯的声音。
“夫君……”
陆子吟转头去看,只见云妩那纤细窈窕的身影正站在卧房门口。
她那双怯弱的眼睛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夫君别瞎猜了……我有些话想跟夫君说。”
“外头风大,夫人进去再说。”
陆子吟连忙去扶着云妩走进了卧房,如今快到秋末了自然已经有些冷了下来。
陆子吟才刚扶着云妩坐在了榻上,便看见了他那娇娇软软的夫人已然红了眼睛。
“夫人,怎么了?”
“夫君……”
云妩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她攥着陆子吟的衣裳顿时觉得一阵委屈,整个人缩进了陆子吟的怀里啜泣着。
陆子吟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难过,但还是抱住了他香香软软的妻子,抚摸着她的肩头安抚着她。
云妩红着眼眶抬起头来,眼里带着决然的泪水。
“夫君……我有喜了。”
“什、什么?”
陆子吟的神情微怔,握着云妩肩膀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两分。
“夫人是在与我说笑吗?”
陆子吟有些不相信的说着,他和云妩并未圆房,怎么可能……
“不是的,夫君,对不起……”
云妩哭着摇头,她的声音细弱带着哭腔,整个人显得脆弱无比。
“夫君可还记得你入诏狱之后,为何会那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她红着眼尾抽抽搭搭的说着,泪水无助的夺眶而出。
“不是因为陛下圣明,而是……而是我去求了陛下……”
陆子吟的脑中仿佛打了一阵雷,震耳欲聋的让他呆愣在了原地,似是极难消化方才说的事情。
云妩颤抖的从陆子吟的怀抱里起来,她低垂眼眸不敢看陆子吟,纤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
“前两日我便觉着身子有些不对劲,但不敢多想,直到月事没来这才让知秋找了大夫来,结果……”
云妩的语气微颤,水雾般朦胧的眼眸里带着绝望,她恳求般的低下眼眸。
“夫君,原谅我一直不敢跟你坦白……夫君休了我吧。”
“夫人胡说什么呢!”
陆子吟的声音有些急切,云妩怔怔的抬头却见陆子吟不知何时已然红了眼睛。
他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反握住了云妩的手,眼里的神色认真并未有任何的怒意。
“若不是夫人,我怕是早已经死在了诏狱里,皇权权势大于天,又岂是夫人一个弱女子能抵抗得了的……”
陆子吟认真的说着,他红着的眼睛里满是对云妩的愧疚,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