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砸在地上,碎片、酒水四溅,甚至不少都飞到了床底下,可见所用力道之大。
不过,男人摔碎酒壶之后,情绪却莫名的稳定了下来。片刻功夫之后,甚至自顾自的“呵呵”笑出了声。
这自我调节的能力,在秦蔓过往打交道的人中,都能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千元琛用胳膊轻轻地碰了碰秦蔓,然后用手指在她的胳膊上,轻轻划下了一个“羽”字,借此来告诉秦蔓,此人正是千岛宗的副宗主——花华羽!
花华羽自顾自的笑了一会儿,才洋洋自得的开口,“千术理啊,不管你以往多么的优秀,这些年来不同样被我踩在脚下!
你也只是一个挂名的宗主罢了,千岛宗真正的掌权人是我,而且永远也只能是我!
因为,你一手建立的千岛宗马上就要完了,马上就要永远消失了!
从今往后,我看还会有谁敢称呼我为副宗主?我今后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宗主!哈哈哈……”
这些话看似都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是在挑衅。也亏得千术理的忍耐性足够强,才没有露出一丝半点的马脚。
花华羽又笑了一阵子!可能最终还是觉得无趣,索性就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等到已经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动静,秦蔓、炎墨以及千元琛,才手脚麻利地从床底爬出来。
千元琛站起身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趴在床头,身担心的轻声呼唤,“爹,你没事儿吧?”
这一声“爹”!让千术理再次睁开了眼睛。他艰难的挣扎着想要起身,千元琛立刻眼疾手快的,将他扶坐在床头靠着。
还十分贴心的在他后腰垫上枕头,并且给他掖好了被子,“爹,你想说什么?”
千术理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千元琛的脸仔细观看。
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的眉眼之间,确实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随即,甚是艰难的开口,那声音简直沙哑的,如同一面被敲响的破旧铜锣。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千元琛!我娘亲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名字还是爹爹你亲自为我起的!”
千元琛一边说,一边紧紧的盯着千术理,眼中全是孺慕之情。
千术理在听到千元琛自报姓名的时候,心中就早已肯定,眼前这个孩子必定就是自己的孩子。
因为这个名字确实是自己起的,而唯一知道这个名字的人,是自己原本打算明媒正娶的人,也就是孩子的母亲。
不过为了更稳妥一些,他又微微张了口,“你娘叫什么名字?”
“罗小蒿!我娘亲的名字叫做罗小蒿!”千元琛斩精铁铁,一字一句的说道。
千术理听到这里,已经完全认定了千元琛的身份,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地握住了千元琛的手指。
“你娘是在我中毒之后才带你入宗门的吧?那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没有过来?可是在怪我没有遵守诺言?”
千术理看向千元琛的目光中满是期待,可是却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结果。
“我娘亲在我五岁那年就已经病逝了!”千元琛低声回道,语气中满是落寞。
娘亲在世的时候,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起码他有母亲的疼爱。
可后来,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因为要救爹的这份信念支撑,自己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千术理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拍拍千元琛,“这位是?你不与为父介绍一下?”
千元琛立刻打起精神,向着父亲介绍道:“爹,他们是我的好朋友!这是秦蔓,他叫炎墨!
爹!你今天之所以能清醒过来,全靠他们给我的解药!他们可是我们父子俩的救命恩人!我们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千术理点头,“应该的!放心,爹爹记下了!”
安慰好千元琛,千术理的目光放到了秦蔓和炎墨身上,“多谢两位小友了!”
秦蔓笑着摇头,“千叔叔不用客气,我们和千元琛是好朋友。
他也曾经帮了我们很多,而且我们现在还结成了同盟,这最多算是互惠互利,您不用有心理负担!”
秦蔓的话说的很是漂亮,使得千术理不由的多看了秦蔓两眼。小小年纪谈吐不凡,说话张弛有度,态度不卑不亢。
最难得的是,“醉生梦死”的解药,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拿出来,可见背后家族实力很是雄厚。
儿子能与此种人物交好,确实是好事,就是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同盟”,又是怎么回事?
千术理昏迷的时间太长了,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秦蔓是个有眼力劲的,看见千术理不再开口,就料到人家两父子,必定有私房话想说。
于是,立刻告辞道:“眼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离开了!你们父子俩好好说会话!”
说完,也不待千元琛和千术理有任何反应,就对着炎墨招招手,“炎墨,我们走吧!”
“好!”
一个好字迅速消散,秦蔓也轻轻掩上了房门。
眼见秦蔓走了,千元琛轻轻开口道:“爹,你刚中毒醒来,身子虚弱,我先扶你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