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翌垂眸看着铭牌上面的文字,嗤笑一声,随手扔给祁嫣。
“很好。”祁嫣吹着口哨接过铭牌。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激将法。”他对她那点小心思可太清楚了。
祁嫣将铭牌项链挂在脖子上,“你既然知道我刚才是故意刺激你,但你还是顺着我的意思去做,就说明你乐在其中。”
将翌懒得和她斗嘴,他的食指中指并拢,姿态慵懒向下按动。
刹那间,所有植物随着他的手势更用力的收紧缠绕,那小队四人各个脸色涨红甚至发不出声音了。
祁嫣心底泛着苦涩酸痛,心疼妹妹的感觉涌向四肢百骸,她捂着胸口,难受地开口:“放了她们吧,只是不懂事而已,不至于都杀了。”
将翌恍若未闻,直接迈腿离开。
虽然他并未下令解除束缚,但也没有继续操控,祁嫣戴着铭牌靠近那些植物,发狂的花枝顷刻安静下来,变回温顺的样子。
从半空中摔落在地的祁茉啃了一脸泥,她又急又气,“你还是不是我姐了,为什么这么对我!不仅不对我好,还抢我的东西,你要不要脸!”
祁嫣二话不说上前狠踹了她一脚,“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是不是畜牲!”
“你以为你的大学怎么上的,是凭空掉下来的吗?是我!是我早早辍学打工去养你,供你读大学,让你读书,我不仅是你姐,还是你半个妈!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中城这么好的学府,没教过你什么叫物归原主吗?这个铭牌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你的了?你是不是理所当然地觉得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告诉你,祁茉,这个世界谁也不欠谁的。”
“从今往后我不管你了,学费你自己挣,一分钱也别管我要,听明白了吗?”
祁茉满眼惊愕,她顾不得身上的泥土,爬起来去抓祁嫣的手,哀求着:“姐,我错了,我错了,之前是我不懂事,我说了很多让你生气的气话,你别丢下我。”
祁嫣没有理会,祁茉紧追不舍:“我知道你对我好,姐,我唯一的亲人就是你,我知道你照顾我不容易,你别放弃我好吗。”
祁嫣心中沉沉叹气,亲人之间怎么可能说割舍就割舍,正当她也打算顺着台阶下去的时候,又听见祁茉道:
“如果你想跟我断绝关系,也可以,至少要等到离开这里吧?你把铭牌带走了,我怎么办,我会受到攻击的。”
原来,所谓的别丢下她,指的是不要在副本里丢下她,那些血缘关系说断也是可以断的。
“祁茉,你才是真正凉薄的人。”
祁嫣露出自嘲的笑容,起,祁茉从来没有把她当回事,这么多年养条狗都比养这个妹妹忠心,而她没日没夜竟然喂出来一条白眼狼。
祁嫣忍着恶心,带着妹妹和小队其他几个人回到营地位置,这里被馗海特意清理过,所剩植物不多,暂算安全。
安置好她们后,祁嫣身累心累。
将翌不理解她的疲惫,在他看来,不舒心的人杀掉就可以了,所厌恶的东西消失,便没有闹心的存在。
不过向来话多的小不点神色恹恹,瞧着像霜打的茄子。
将翌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她的情绪,于是操控一朵花弯下腰,让柔软的花瓣和她贴贴,说不定她的心情就会好些了。
祁嫣握着铭牌,像寻找信号一样转了一圈,试图得到铭牌的回应。
忽然,一朵花骤然垂下,狠狠扣在她的脑袋上。
她本来就小,绽放的大花朵好比巨大的帐篷,结结实实砸了下来,直接把她整个人扣在里面。
不用说都知道是谁干的。
“将翌,你是不是闲得慌啊!”闷在里面的祁嫣大声咒骂。
将翌目光有片刻的讶然,他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个局面,不过看着她整个人闷在花瓣里,只露出来小小的一截腿,滑稽又好笑,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闷在花瓣里的祁嫣试图推开身上的大花瓣,手中的铭牌自然而然接触到花蕊,花粉洒在铭牌上,渐渐融在文字中。
祁嫣只觉得掌心的铭牌越来越热,她拿下一看,被花瓣笼罩的昏暗空间内,铭牌散发着金色的光,随着花粉簌簌落下,那刻写着‘森林的客人’肉眼可见地变了形状。
‘My unattainable lover’
我可望而不可即的爱人。
所有字母散发着微弱的荧光,落下的花粉也变成了点点星光。
祁嫣被笼罩在狭窄的空间内,透过铭牌仿佛看见了一个白衬衫的少年。
少年皮肤白皙,面庞格外精致好看,脑袋上顶着一缕呆毛,看向她的眼睛亮亮的,耳根带着薄红,喊她一声——
“姐姐。”
光亮越扩越大,以花朵为中心向四周散开。
所有植物舒展根茎,一片片化作星光,眨眼间,整片花园的植物全部消失,漂浮的星光汇聚成一条星河。
这是终弃留下来的通关密码,当花蕊接触到铭牌时,整个副本会化作最璀璨的星团,这是他送给她的浪漫。
在他原本的设计里,他会操控那些花朵弯下腰,主动递到她的手边,希望这座花园能替他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