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两个字如千斤巨石压在齐言的心头。
“你想离婚?”他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我不想拖累你,你真的很好,和我这个精神病在一起,会影响你生活的。”她认真地说,话语里满是眷恋爱意。
齐言二话不说拒绝,“都说了要好好生活的,不离婚。”
他的命令如一道无法违抗的指令程序,她呆滞了几秒之后点点头,改变了主意:“好,不离婚。”
实验效果十分显着,齐言毫不怀疑现在只要他一声令下,她可以听他的话自杀,而他可以完美隐身,与这场自杀案毫无关系。
但他现在舍不得了。
这条路明明是他自己设计的,可现在无论如何他都说不出来这道指令。
再等等吧,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补偿她,在她死之前给她最想要的生活。
次日,祁嫣一大早接到了祁渺桦的电话。
齐言早已去上班,餐桌上放着他做的早餐。
祁渺桦声音严肃:“我今天上午有董事会没办法赶过去,晚上我亲自去接你,你哪儿也别跑,听见没有?”
祁嫣一边吃着煎蛋一边嗯嗯回复:“知道了,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你多久没跟家里联系了?”祁渺桦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没结婚呢,你们就同居了,你自己倒是有主意!”
“可是我们领证了,合法夫妻。”她弱弱地说。
祁渺桦更气了,“当时就是你要结婚,这个决定太仓促了,你妈就惯着你,匆匆忙忙办订婚了,我越看这小子越觉得不像好人,啥正经人天天带着你去看心理医生啊!”
祁祁渺桦越说越激动,祁嫣随便应付了一声挂断电话。
她还有正事要做。
她没忘记犯罪证据就藏在这个家中,如今她得到了齐言的信任,他应该不会时刻盯着监控了。
但想要把监控全部断掉,还需要一些手段。
她在衣柜里挑了两件新衣服带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大致冲过之后,水温被她调到最高温,雾气很快占满整个浴室。
她没有关花洒,任由花洒里的水哗哗流淌,她将吹风机插入插座,对着雾蒙蒙的镜子吹头发。
吹干发丝后,她放下吹风机,任由吹风机继续运作,她直接转身离开,走去客厅看电视,离开时还不忘记把卫生间的门关上。
卫生间的水一直在流淌,水雾越来越浓,天花板上凝结的水滴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
客厅中,祁嫣打开电视机,随意挑了一个频道。
她静静等着,对浴室的水流声与吹风机的嗡嗡声恍若未闻。
她现在的人设是精神错乱,若是从前她正常的时候,这么做一定会引起怀疑。
但她已经是精神病了,忘记关水也是很正常的事。
直到嘭地一声,卫生间传来巨大响动,隐有电流火花的声响,与此同时,客厅中的电视机瞬间熄屏。
祁嫣抬眸找到客厅中的监控,应该已经短路了。
她迅速起身,在屋子里翻找证据,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
齐言办公室。
经理搓着手,等着齐总的签字,像是这类项目必须要上层签字才能批款落实。
齐言将文件签完,“制药厂那边先不用做了,等新技术出来再说。”
“好好好。”经理连忙应着。
齐言习惯性拿起手机打开家里的监控,看看他的妻子在做什么。
尤其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好,他比较担心她在家里也会出现意外,他特意为自己安排了长假,打算带她做些她喜欢的事。
可当他打开监控显示时,发现所有的页面都是漆黑一片。
所有房间,所有角度。全部是黑漆漆的。
他心底咯噔一下,立刻起身。
助理还没反应过来,“齐总去哪?”
“回家。”
………
家内客厅。
祁嫣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原来缝在了沙发里面,这个位置真是想不到。
这个过程比她想象的要顺利得多,她还以为要费很大的周折。
想来这些文件资料就是齐言违法犯罪的证据,可能是医药方面的,也有可能是科学技术的,无论哪个都够他判刑的了。
或许还可以算上他谋杀未遂的罪名,毕竟她自己本身也是证据之一。
祁嫣心满意足地打开文件。
可当她看到文件里的内容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里面根本就不是齐言的犯罪证据,更不是任何关于商业的资料信息,那本文件堆起来的厚厚一叠,全部都是祁嫣的个人信息。
准确来说,是锚点的生平。
从出生到上学,再到后面的日常,方方面面都有着详细的记载。
祁嫣皱紧眉头,想不通一直藏起来的资料怎么会是这个?
可是锚点根本不认识齐言,两个人在故事里没有任何交集。
齐言调查她,这份资料是什么时候调查的?
祁嫣不可置信,一定是她弄错了。
祁嫣开始在房间中翻着其他的角落,把能想到的地方